綠手套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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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碎裂
  唐矜依上完課回宿舍,見到兩個室友正聽著沈小玉眉飛色舞地說話,見唐矜依進門,沈小玉便招呼她過來。
  「來來來,依依,吃瓜了吃瓜了。」
  「啊?什麼瓜……」
  「大瓜!你知道嗎,給我們上近代史課的那個朱老師,昨天晚上被他丈母娘在校門口扇了一耳光!」
  「啊?怎麼回事?」
  「那個朱老師啊,和大我們幾屆的一個女生勾搭在一起啦,然後要和他老婆離婚,他丈母娘知道之後就怒了呀,衝到學校來給女兒出氣。哇,想想就刺激,可惜我不在現場...」
  唐矜依對那位老師很有印象,四十多歲,仍然風度翩翩,講課幽默風趣,和其他歷史老師念經般的授課風格完全不同,因此,他的課總是座無虛席,他開的拓展課也總是被選爆。
  「我跟你們說,那個女生啊,我看到有人發照片了,挺一般的嘛,看起來普普通通,好像挺文靜的,沒想到會給老男人當小三,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沈小玉繼續滔滔不絕地發表觀點。
  「誒,那可不對,那個朱老師還是挺有魅力的,至少他講課我聽得下去。而且,就是有女生喜歡這樣幽默又有涵養的老男人啊,那叫越老越有味道。」另一個室友提出了一些不同觀點。
  「呸,什麼味道,老人臭嗎?」
  「哈哈哈哈」三個女生一起鬨笑了起來。
  唐矜依默默地整理了一會兒東西,換了一身衣服出門了。背後傳來沈小玉慷慨激昂痛斥小三的陳詞。
  說了一陣,沈小玉才反應過來,唐矜依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哪裡能對這些流俗的八卦感興趣,她懊惱起來,不知道唐矜依會不會覺得自己太庸俗。   ......
  小海是江洲大學裡普普通通的一名男大學生,天生容貌醜陋,尖嘴猴腮,滿臉痘痘,身形矮小而佝僂,因此從小便自卑,但他發憤圖強要改變自己,於是,每天晚上在操場上跑步,希望首先通過運動來改變精神面貌。
  每天來跑步的人不少,但小海注意到有一個男生幾乎和他一樣全勤,這個男生個子比自己高一頭,但看起來也很普通。本來,小海根本不會在意這樣的人,直到有一天,他發現經常有一位美女給這個男生送飲料,然後二人休息一會兒就會手拉手去小樹林。
  那位美女正是自己從迎新晚會起就心心念念的美腿女神唐矜依。
  雖然自己外形醜陋,但依然渴求著美好的事物,唐矜依在晚會上露出的那一對又白又長的美腿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底。
  唐矜依出門後徑直來到操場找自己的男友。正在跑步的辜臨淵見到女友,便立刻停了下來,女友的打扮讓他眼前一亮,貼身的連衣短裙配輕薄的黑色連褲襪,玲瓏有致又別具誘惑,年輕人血氣方剛,即使喘著粗氣,他也感到下體有些充血。
  唐矜依的裝扮,小海也看在眼裡,他觀察地很仔細,注意到唐矜依的裝扮從總是短袖牛仔褲到短裙絲襪逐漸偏多。
  「媽的,越來越騷了,這兩人一定上過床了。」
  「他媽的,他媽的,憑什麼,這種人也能上到這麼漂亮的妞...我怎麼就玩不到,真可惡!」
  不過,他也只是想想,唐矜依那一米七五的身高就讓只有一米六幾的自己望而卻步了。而一想到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被那個普普通通的男生扒光了操,他心裡又酸又痛,但褲襠卻膨脹了起來。
  胡思亂想之間,那二人就已走遠,焦躁的情緒和發脹的下體讓他難以繼續跑步。
  「媽的,今天穿的這麼騷,也不讓老子多看兩眼。」
  「操,不會是急著去操逼吧!」
  鬼使神差地,小海向小樹林的方向跑去。
  作為江洲市的牌面,江洲大學占地面積很大,環境優美,像個大公園,而正值青春年少的大學生們自然會把湖邊、樹林當做情侶幽會的地點。
  「不要啦,這裡太亮了,被人看見了不好...」
  「沒事,大晚上,沒人。就算有人也是情侶,大家都懂的嘛~」
  湖畔的涼亭內,二人坐在一起,辜臨淵火急火燎地抱著唐矜依舌吻,一雙大手在唐矜依的黑絲腿上用力撫摸著,感受著女友絲襪腿的美妙觸感,這也讓他的性慾更加高漲。而懷中的美人也很動情,小臉紅撲撲的,眼含春水,嫵媚動人,小舌頭主動地伸出來與自己交纏。
  辜臨淵膽子大了起來,他摸到了唐矜依的陰阜,唐矜依的小手下意識的按住了他的手,他沒有粗暴地甩開,而是輕輕地撫摸著陰阜,唐矜依不由地發出輕輕的呻吟,渾身酥軟發燙。
  「我操,在摸逼!」小海一路小跑進了小樹林,很快就發現二人在小涼亭里幽會,由於光線不是特別暗,他繞了幾個彎,不顧堅硬的樹枝把自己的手臂和小腿劃了幾道口子,偷偷地摸到涼亭旁一排比人高的綠植後面,蹲下來,側面探出個腦袋偷看二人。
  「嗯~嗯~啊~不要...」辜臨淵用中指「嵌」在唐矜依襠部,來回滑動,唐矜依頓覺舒爽,忍不住發出嬌喘,雙手緊緊地抓住辜臨淵侵犯禁地的手,可也無濟於事。
  小海張大眼睛,屏住呼吸,看著自己的女神被玩弄地嬌喘連連,一雙黑絲美腿不停地扭動,緊緊夾著侵犯她禁地的大手。
  勃起的雞巴硬地幾乎要撐爆褲襠了,小海忍不住悄悄地向下伸手去撫摸。   而此時,辜臨淵的雞巴也同樣膨脹至極,如此千嬌百媚的女友他也從未見過,明明嘴上說著不要,可他的手指卻明顯感覺到濕潤。
  「矜依,我受不了了,我想要你。」
  「嗯~不要,嗯嗯~~~這裡...是學校...放手...」
  辜臨淵鬆開了手,從腿間抽開,拇指和中指一捻,發覺十分滑膩,他意識到這就是透過內褲和絲襪流出的淫水。
  「矜依,給我吧...我愛你,我好想要你...」大頭被小頭支配後,辜臨淵發出乞求般的告白。
  「你......會不會...不要我...」意亂情迷間,唐矜依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可能是想表達會不會玩膩了就拋棄自己。或許是侯兆霖之前的故意冷落給她留下了不安的陰影。
  「怎麼會啊,我要和你結婚,和你永遠在一起。」
  唐矜依沉默著,望著他的眼神變得很溫柔。
  辜臨淵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褲襠上,說,「矜依,我確實想和你那個...我...我是個正常男人啊...但我也是真的愛你,不是那種玩玩的,真的,相信我...」
  唐矜依摸了摸他硬硬的褲襠,還是縮回了手,說,「不行,這裡是學校...不好...」
  「那你把絲襪脫了給我,我...我回去自己解決...」辜臨淵鼓足勇氣向唐矜依懇求道。
  這不是他第一次向唐矜依索要絲襪,可之前幾次都沒成功,甚至把她惹得不高興。
  「求求你嘛...」
  看著男友可憐巴巴的樣子,唐矜依還是心軟了,站起身,做賊心虛般打量了四周,確定沒人後撩起了裙子,把腰間的絲襪束口往下扒,然後一股腦扯掉,扔在了辜臨淵的懷裡,看著喜笑顏開的男友,噘著嘴輕輕地吐出兩個字,「變態...」
  小海聽不清二人在說什麼,只見到唐矜依站了起來,便下意識地縮回了頭,當他聽到二人的腳步聲響起時,才探出腦袋張望,卻發現唐矜依腿上的絲襪不見了,光潔的雙腿在微弱的光線下格外白皙耀眼,小海眼睛瞪得老大,頓覺體內氣血翻騰,腦袋漲漲的,暈暈的,右手不自覺地加速套弄,很快,一股熱精在胯間噴洒。
  發泄完後,小海等了一會兒,待二人走遠,便進入涼亭,企圖搜索女神的褪去的絲襪,一番搜查毫無成果,他暗自思忖,「媽的,不會是給了那男的了吧...操!肯定是了。他媽的,騷貨。」
  正如小海所想,辜臨淵告別女友之後,就急匆匆回了宿舍樓,走進廁所內,從口袋裡掏出尚且帶有餘溫的絲襪,深深地聞了一口,隱隱約約有著女友的體香,絲襪的檔口有一些水跡,正是自己的傑作,他想起了什麼,聞了聞自己剛剛摸唐矜依陰部的手指,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兒,這讓他興奮起來,舔了舔手指,品嘗那鹹鹹的味道。
  「這就是,所謂的'騷'味兒嗎...」
  再漂亮的女人也終歸會放屁拉屎,淫水也不可能是像傳聞中那樣帶香味,而女神般美麗的女友流著淡淡騷味兒的淫水卻反而讓辜臨淵更覺得真實,他把滑溜溜的絲襪套在自己堅硬的雞巴上不停地摩擦著,想像著日後和唐矜依真正水乳交融的美妙時光。
  「在學校不行,那是不是不在學校就可以?」辜臨淵一邊擼,一邊思忖著。   剛打完手槍的小海也回到了宿舍,總是想著唐矜依那條絲襪的去處,渾身悵然若失,有股難以言喻的難受感,他拿起一捲紙,也去了廁所。
  「媽的,這腿到底這麼長出來的?又長又直,還白...白得發光...」小海打開手機,螢幕上是唐矜依在迎新晚會上穿熱褲跳舞時被拍下的照片,很模糊,但小海視如珍寶,他靠這些照片發泄過無數次。
  「他媽的,都給他操過逼了,那條絲襪送給我多好!」
  ......
  「嘩——」
  在同一個廁所的不同隔間裡,兩個血氣方剛的男生圍繞著同一個女生偷偷發泄著青春的激情,躁動的情慾隨著馬桶的抽水聲一同消散而去。
  不約而同推開廁所隔間的門,二人對視一眼,並不知道對方做了和自己一樣的事,洗洗手各自回了寢室。
  ......
  「唐小姐,是這樣的,手術的原理呢,是在破損的組織上做縫合,但是檢查下來...您的那裡殘存的...就是...不太多,所以手術不一定能達到最理想的效果,但是我們團隊會盡最大努力去完成手術的,所以告知您這個情況,您要考慮清楚。」
  劉醫生和來訪者耐心地講解手術的注意事項,縱使從業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見了不少,內心早已古井不波,但眼前這位來訪者的出塵的外貌與氣質卻也使他有些出神。
  如今的時代,醫美行業漸漸興旺,處女膜修補手術也在各家醫院普及開來。劉醫生幸運地趕上了時代紅利,積累了足夠的資本和技術,轉頭自己開了一家私立醫美機構,為女孩們做整容微調等服務。
  初次見到這位唐小姐時,他以為看花了眼,這麼漂亮的女孩怎麼還要來整容呢,沒成想,唐小姐竟然是來修補處女膜的。
  一瞬間,他的內心閃過無數幻想,但出於專業素養,他還是面無表情地按著流程為女孩提供諮詢服務。填完各種表單後,他開始為女孩體檢。
  雖然見過不少女性的下體,但這位唐女士的陰唇的形狀和顏色都讓他不自覺地吞口水,大陰唇很小,粉嫩嫩的,顯得很幼,沒有一點黑色素,小陰唇薄薄的,微微地露在外面。
  「恐怕她還是處女的時候,是那種大陰唇能夠完全包裹住小陰唇的類型,類似於那種饅頭逼...穴口真窄啊,這讓男人的雞巴插一下得多銷魂啊? 再看看裡面吧。」
  藉助窺鏡等工具,劉醫生檢查了陰道內壁的情況。
  「猜得沒錯,性行為很頻繁啊,殘留的處女膜組織不多了,估計男方的傢伙不小,搞得也很激烈。所以本來緊閉的大陰唇被撐開了一點,沒法完全包住小陰唇了。內壁倒還是非常狹窄緊湊...外表這麼清純的女生,真不知道背地裡玩得多花啊...這世道真是...」
  「哎,不行不行,褲襠有反應了,冷靜一點,別亂想...」
  ...
  唐矜依聽完醫生的講解,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問,「那...就算不太成功,那個的時候,還是會出血嗎,只要有一點點就可以...」
  劉醫生聽完,想了想,說,「一般來講,總是會有一點點的。」
  「那...那我做...」
  走完各種手續之後,唐矜依和劉醫生另外約定了手術時間,最後,劉醫生彬彬有禮地與唐矜依告別。
  「這麼漂亮的姑娘,嘖嘖嘖,大概也有她的苦衷吧...真不知道她未來的丈夫是幸運還是不幸啊。」
  劉醫生想起了自己最近在看的紀錄片,叫做《我在故宮修文物》,感到自己做的事似乎與那些文物修復師有某些相似之處。不過,修文物畢竟還是和修處女膜有差別,修處女膜實則意味著為女人欺騙男人提供幫助,但是這樣的欺騙只要不被發現,讓男人幸福地度過一生,又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處女膜這種東西...就不該存在。」劉醫生心裡發出一聲感慨,繼續手頭的工作。
  ......
  很多人在生活中發現,一件自己在意的事情一旦出現,與之相關的事情就會成堆出現,這樣的心理現象叫做「類聚錯覺」。
  對唐矜依來說,「婚內出軌」、「做小三」即是如此,自從沈小玉在宿舍大談朱老師與學生婚外情的故事之後,她在無聊刷微博、短視頻的時候就經常冒出類似的話題,「正主抓姦在床、與小三打架扯頭髮」、「某男偷情被撞破、翻窗逃走卻摔死」等等。
  唐矜依是無神論者,並不相信「老天爺」之類的說法,可最近的經歷卻讓她感覺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對自己做道德審判。
  而當自己和男友去遊樂園玩,恰好遇到侯兆霖一家三口時,她不得不相信「上天」真的在對她做出某種警告。
  「到校外玩一下,看看有沒有機會...」出於對唐矜依肉體的垂涎,辜臨淵安排了一次去遊樂園的約會,而這次約會卻給唐矜依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心態轉變。
  侯兆霖的老婆孩子暑假要回國,這是侯兆霖提過的,她自己也知趣地不和侯兆霖主動聯繫,而二人卻在這裡恰好相遇。
  侯兆霖身材高大,唐矜依一眼就在人群里認出了他,他的妻子和女兒一人一邊摟著他的臂膀,妻子端莊溫婉,女兒活潑可愛,三人有說有笑,一副標準的幸福家庭模樣。
  這溫馨和諧的畫面在唐矜依看來卻分外刺眼,曾經無數次的愧疚與自責,都遠不如這一次來得真切。
  「那個婦人,才是侯兆霖真正的妻子。那個女孩,才是侯兆霖真正的女兒。」
  「而我,又是什麼?」
  「小三...」
  想到這個詞,唐矜依胸口發悶。
  恍恍惚惚間,夜幕降臨,絢爛的煙花在空中綻放,配合著歡樂的音樂,無數情侶擁吻告白。
  「我愛你,矜依。」辜臨淵說完,也將唐矜依抱在懷裡吻著,卻發現臉頰濕濕黏黏的,那是唐矜依流下的淚水。
  「我不要做小三...我不要...我要屬於自己的幸福...」唐矜依在心裡吶喊。
  辜臨淵卻以為女友正被自己的表白所感動。
  對於男友辜臨淵,唐矜依捫心自問很愛他,也做不到與之分手,雖然言行尚顯稚嫩的男友與成熟穩重的侯兆霖無法相提並論,但對自己的一片赤誠之心也總是讓自己很感動。
  每每與侯兆霖的激烈性交,唐矜依都享受著如夢似幻的快樂,可最後,她才明白,那些快感是不真實的,是骯髒的,是伴隨著巨大罪惡感的毒藥。而只有與男友在一起時,那份骯髒與罪惡感才會暫時消失。
  一個月後,唐矜依走出診所的大門,悵然若失。侯兆霖總找著各種藉口多給唐矜依塞一些紅包,但唐矜依大多數時候只是收取「補課費」,而這些錢,如今卻盡數支付了高額的手術費。
  「經歷了這麼多...我又得到了什麼呢...」唐矜依覺得這是天大的諷刺,兩行清淚不住地往下流。
  ......
  「所以,初夜也是騙我的...」
  「是...」
  「但之後,還是和他糾纏不清嗎?」
  「是...他答應我,結婚後互不打擾...但是...要我陪他最後玩一次...」
  「所以你就偷偷給我下安眠藥...」
  「是...對不起,我是一個自私的女人。」
  聽完唐矜依的敘述,辜臨淵只覺天旋地轉,原來清純的女友早就被人覬覦,一步步被引誘到失貞、墮落。
  原來自己那麼多年一直被欺騙,就連初夜也是女友偽造出來騙自己的。   原來自己在大喜之日的「意外沉睡」也是被精心算計的。
  可是,這個欺瞞、算計了自己的新婚妻子,卻又是真心想跟自己好好過日子,才答應了那個男人荒唐的請求。
  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辜臨淵發現唐矜依居然如此陌生,仿佛自己從未認識過她。
  他看向她,她的臉都變得無比陌生。
  此時,辜臨淵感覺真實的世界好像完全破碎了...
  就像電影《楚門的世界》里,男主發現真相時的心情一樣。難以形容的複雜情緒在辜臨淵心中交織,他不知道如何繼續生活。
  至少,他不想再和這個女人共處一室了。
  「我出去走走。」辜臨淵胸口堵得厲害,他哽咽著,艱難地吐出幾個字,站起麻木的身軀,推門離去。
  11 對策
  布高為坐在飯桌前,看著一個時而抱頭痛哭、時而痴痴傻笑的男人,很是無語。
  桌上瓶瓶罐罐的各種酒零散地堆著。
  布高為是辜臨淵的大學室友,關係很鐵,這是辜臨淵來他這裡的理由之一。   在畢業後不久,他就和大學裡談的女友結婚,是宿舍幾人里結婚最早的,但是很不幸,妻子的婚外情被他發現,這段婚姻不歡而散。
  離婚後的布高為失了心氣,辭了工作在家待業,這是辜臨淵來他這裡的理由之二。
  「我說,你又喝不醉,擱這演什麼發酒瘋啊。不是昨晚才結婚嗎,咋回事兒啊?」布高為抱怨了幾句,突然又好像察覺到了什麼,閉上了嘴,默默地播放音樂。
  「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廈崩塌......」高亢的歌聲融合在激昂的曲子裡,適時插入的小號聲讓悲愴感在辜臨淵的心裡油然而生,曲子深深扎進了辜臨淵的內心,他哭得更傷心了。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傍晚,辜臨淵淚水已經流干,不聲不響,只是默默趴在桌上。
  布高為抽著煙看了一整天的手機,靜靜地陪著他。
  「我被綠了。」冷不防地,辜臨淵突然開口道。
  「什麼...」
  雖然想過這種可能性,但確認了這個猜想的真實性,布高為還是很吃驚。辜臨淵把發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對布高為敘述了一遍。
  二人抽著煙沉默了許久,房間裡煙霧瀰漫,二人都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侯..兆..霖..」布高為一字一頓地念著這個名字,打破了房間裡的寂靜。
  「這可是位...不得了的人物啊。你打算怎麼辦?」
  「找機會,拿把刀捅死他。」辜臨淵平淡地說,蓄意謀殺這種事在他口中仿佛像宰只雞一樣簡單。
  「現實點,你也是獨生子,爹娘咋辦?」布高為不以為然。
  「離婚。上訪,寫舉報信......讓他身敗名裂!」
  「我勸你不要。」布高為語氣嚴肅地說。
  「為什麼?」
  「先說離婚吧,剛結婚就離,讓別人看來,影響不好,哪怕是你老婆出軌,別人也會覺你沒本事駕馭那麼漂亮的女人。尤其你還是公務員,不像民企上班的員工,跳個槽,進一個新環境,誰還知道你的事兒?但你總不能放棄辛辛苦苦考上的公務員吧?」
  「錯的是她!豈有此理!他媽的。」辜臨淵恨恨地拍著桌子罵道。
  「沒辦法,確實是她不對,但別人不一定那麼想啊。」
  「你先別急,可以這樣,先裝作感情很好的樣子,逢年過節一起回雙方父母家走親戚,一切照舊。過了三五年再離,剛結婚就離,實在是不妥。平時嘛,就分居好了,你可以住我這兒,咱哥倆沒事兒可以一起去大保健,不也很快活?」   「去你的。」辜臨淵對大保健這個提議嗤之以鼻,但是仔細想想,又覺得整段話有點道理。
  「那你說,寫舉報信和上訪怎麼就不行了?」
  「我就這麼跟你說吧,我不是整天喜歡看那些鍵政的東西嘛,就是鍵盤政治,知道吧。」
  「我翻遍了高官落馬記錄,就沒一個是真正因為作風問題的,在大眾的印象里,貪官必有情婦,但那也是定罪後的添頭。一個官員落馬,大機率是在政治鬥爭中站錯了隊,其次可能是貪過了頭,實在堵不上窟窿,必須殺了祭天。如果一個官,沒有別的黑材料,只是搞婚外情,那他絕不可能因此被拉下馬。」   辜臨淵仔細思索一下這番話,鑒於他的見識,並不太相信這番推論。   「我給你舉個例子,就拿江洲市前任市委書記鄒佳棟來說吧,他可是個大才,江洲這二十年的主要發展建設,都是他一手策劃的,地鐵怎麼鋪、港口怎麼建、貿易區如何規劃,都是他親手操辦的,江洲能成為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城市,這個人居功至偉。然後呢,他因為挪用養老金被逮了。」
  「嗯,這事我記得。」鄒佳棟落馬是十幾年前的事,當時辜臨淵只還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高中生,但因為這事過於轟動,辜臨淵至今也有印象。
  「他被定罪後,通報中才有他作風不端正,包養十幾個情婦的信息。你懂啥意思吧,我給你捋捋。首先,是他在派系鬥爭中站錯了隊,然後被清算,因為對手要向他下手,所以抓住了他違規操作的把柄,也就是擅自挪用養老金。最後才是他養情婦的事,那就是個添頭。」
  「人民群眾呢,對挪用養老金什麼的,是沒什麼概念的,更何況這傢伙是挪用去修高速,還大賺了一筆。但是包養情婦的事情,就戳中了人民群眾的痛點。讓人民厭惡唾棄這個人,才好掩蓋本質問題,明白不?」
  「是這樣嗎...」辜臨淵突然對布高為刮目相看,以前總覺得他就是個天天看動畫片、還滿口黃段子的傻小子,沒想到說起那種事情來頭頭是道。   布高為繼續著侃侃而談,「鄒佳棟這人呢,確實牛逼,不光是主導了江洲前二十年的發展,後二十年的路也鋪平了。所以,我覺得,嗯......」布高為欲言又止。
  「怎麼了,繼續說啊。」
  「那我說了哦,你別見怪。就是我覺得吧,正是因為鄒佳棟鋪平了路,讓繼任的這個侯兆霖撿了桃子,全市所有的規劃都是現成的,按部就班走就行了唄,才讓侯兆霖這麼有空去搞女人。」
  辜臨淵眉頭一皺,心裡很不舒服,但也無法反駁,侯兆霖搞了自己的女人是事實。
  「那你說,這個侯兆霖是不是沒什麼能耐?」
  「那可不是,這人也挺厲害,我看過他的履歷,是個幹事實的,很有手腕,能做到這個位置確實很有本事。但是自從做了市委書記,好像以前那種雷厲風行的風格不見了,變得很穩。可能也是被他上頭的人提醒了吧,畢竟前任那個鄒佳棟,張揚得很,據說鄒佳棟瞞著中央和隔壁深洋市簽訂港口協議,把上面惹得不高興了。所以,侯兆霖就以安穩過渡到中央作為行事準則了。」
  「那你有沒有聽說過這人生活作風方面的問題?」
  「那倒沒有,我們鍵盤政治圈啊,主要還是八卦那些正國、副國幹部的事兒,他這種,應該是廳級幹部吧,還不夠引起咱們圈子的注意,嘿嘿嘿,所以消息很少。當然,這也是咱們那圈子的毛病,自己屁也不是,還老是看不起這兒、看不起那兒。」
  「哦,對了,我好像看過他的傳言,你等下,我翻翻聊天記錄。」布高為掏出手機開始查一些東西。
  過了一會兒,他開口說道,「找到了,侯兆霖是覃達天的女婿,有傳言說啊,覃達天要侯兆霖做他女婿,然後侯兆霖就狠狠拋棄了女友,他女友當時還懷著孕,他就逼著女友墮了胎。嘖嘖嘖,真是個狠人啊。」
  「什麼狠人,這他媽就是個人渣......那覃達天又是誰?」辜臨淵問道。
  布高為白了他一眼,「你只要知道他很有錢就是了。總之這人為了攀龍附鳳而拋妻棄子,當然,只是傳言。但是呢,總之就是那麼個道理,如果你光舉報一個生活作風問題,根本不能拿他咋樣,還影響你自己的前途。」
  「好了,不扯那些,那我該咋辦呢,我看我還是一刀捅死他算了。」短暫的冷靜過後,辜臨淵暴躁的情緒又升起來了。
  「兄弟啊,你看我,我也是老婆出軌啊。生氣,想殺人,都是正常的,但是日子總還是要過的嘛,自己活得開心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就找那對姦夫淫婦敲了一筆大的,然後和平離婚,有了錢,也不用急著找工作。在家歇著,把身體養養好,想操逼了就出去嫖一下,各式各樣的女人都玩一遍,這日子過得不香嗎?」
  辜臨淵鄙夷地看著他。
  ...
  但很快,辜臨淵也深深地鄙視著自己的靈魂。
  他跟著布高為去嫖了。
  去的是一家推油店,一個染著黃頭髮的小妹赤裸著身體跪在辜臨淵身前為他口交。
  妹子個子矮矮,身材不算苗條,進門嬌滴滴地說了一句,「哥哥,可以嗎?」
  辜臨淵並不是很喜歡這位小姐,可是初次進入風月場,也不懂怎麼拒絕,就讓女孩進來服務了。
  對於嫖這件事,辜臨淵向來是看不起的,常年接受傳統思想的教育讓他無法接受肉體與金錢的交易。另一方面,他擁有著如花似玉的唐矜依,也根本不會動那方面的腦筋。
  但是現在情況變了,辜臨淵的信念已然全面崩塌了,情緒也極度不穩定,那些傳統的道德觀念再也無法束縛他。甚至,他更希望去採取措施反叛那些道德觀念,以滿足某種報復心理。
  不過,不知是女孩姿色不夠還是初次玩樂不適應,任憑女孩如何賣力地吮吸、撫弄,辜臨淵遲遲無法舉旗,他獲得不了任何快感。
  女孩口得嘴都酸了,停下來問道,「哥哥,今天是不是狀態不好啊...」   辜臨淵嘆了一口氣,「嗯,最近心情不好,你不用動了,休息一會兒吧。」   女孩便躺在他懷裡,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豐滿的胸部上。
  辜臨淵對這女孩實在是提不起勁,她口音有點重,普通話說得不好,看起來沒什麼文化,身材和臉蛋也一般,和自己那個貌若天仙的老婆有著雲泥之別。唯一能吸引人的,大概就是那飽滿柔軟的乳房了。
  辜臨淵漫不經心地揉著奶子,想念著唐矜依,既對她的行為感到無比憤怒,又特別想念和她做愛的感覺。
  想著想著,又想起了那一晚他撞破姦情的一幕,身著純白婚紗的妻子,和另一個男人交媾,還喊著不堪入耳的騷話...一個平日裡無比清純的妻子,竟然被別人操得叫爸爸...
  「呀,哥哥,起來啦~」懷裡的小妹妹驚詫地發現辜臨淵胯下的肉棒甦醒了,高興地用手撫弄起來。
  「啊?...」辜臨淵自己也吃了一驚,幻想著愛妻的出軌行徑,身體居然興奮了起來,「不行啊...」
  辜臨淵本能地抗拒著身體的反應,但撞破姦情的那一幕還是不由自主地在眼前浮現,肉棒上也傳來了快感。
  「不...不可能」用愛妻出軌這樣令人憤怒的事情作為性幻想的素材,辜臨淵只覺得又窩囊又丟人,可隨著妹妹小手的擼動,強烈的快感卻令他欲罷不能。
  「啊啊啊~爸爸~好舒服~啊啊~~要高潮了...」幻想著自己的妻子被別的男人操到高潮,辜臨淵的肉棒極度膨脹,很快便在小妹妹的手上射出了濃濃的精液。
  簡單沖洗一下,辜臨淵出門,見到布高為和推油店老闆坐在沙發上談笑風生。一見到辜臨淵,布高為就露出了淫蕩的笑容。
  「怎麼樣?還行吧?嘿嘿嘿...」
  「還行。」辜臨淵眼神躲閃著,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二人,射完精後,他只覺得渾身空虛,之前的憤怒與屈辱仿佛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些許罪惡感。
  「嘿嘿嘿...下次再來啊,之後會有一批更漂亮的過來...」老闆也陪笑道。
  「好,那我們先走了。」說完,布高為去前台掏出幾張鈔票結了帳。   出了門,布高為又賤兮兮地對辜臨淵說,「小辜啊,你記好,出來玩要用現金。」
  ......
  二人走進一家燒烤店,點了啤酒和一大堆燒烤,辜臨淵突遭變故,一天沒吃東西,情緒逐漸平穩之後,胃口也恢復了,此時飢腸轆轆,狼吞虎咽地一頓狂吃。
  「嘿嘿,怎麼樣,第一次出來嫖,有什麼感想?」
  「感覺自己不幹凈了。」
  「噗,哈哈哈。」
  「幹嘛,笑什麼?」
  「很真實,哈哈哈哈。很多男人都這樣。」
  二人說笑間,燒烤店的門被推開,進來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辜臨淵嚇了一跳,穩住心神之後,發現來者居然是他的另一個大學室友,黃正偉。
  黃正偉人如其名,不僅長相英俊,氣宇軒昂,身板總是挺得很直,給人的感覺就像主旋律電影里「偉光正」式的男主角。
  「哦?你們怎麼在這兒?」
  「喔,阿偉啊...真巧...我們...吃個夜宵,嘿嘿嘿。」
  辜臨淵做賊心虛不敢答話,布高為倒是臉皮厚得很,泰然自若地和黃正偉聊了起來。
  「誒,老辜怎麼也在這兒...你老婆呢...」見到辜臨淵,黃正偉心裡滿是疑惑,他昨天才剛結婚,此時卻不和老婆待一起,反倒和布高為出來吃宵夜。
  「啊...我老婆有點累,我等下給她帶點吃的回去...阿偉,你也來吃夜宵?」
  辜臨淵頭皮發麻,隨口扯了個謊。
  「嗯,今天輪到我來取夜宵了...你們慢吃啊,我走了...」說完,黃正偉付完錢,就拎著幾個包裝袋走了。
  對於辜臨淵,黃正偉一直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同為平民子弟,辜臨淵的學習成績一直很好,在與人交際方面更是比自己放得開很多。自己家境窘迫,因此雖然相貌堂堂,但心裡一直有點自卑,待人接物都不像辜臨淵那樣有底氣。二人在上學時曾一起申請入黨,全校名額只有一個,辜臨淵各方面都壓自己一頭,但自己也是心服口服的。不過最後那個名額讓一個關係戶給拿了,二人都止步於積極分子,但上班之後也都順利入了黨。
  而對於布高為,黃正偉覺得他吊兒郎當沒個正樣,雖然表面上也與之友好相處,但心裡對他評價不高。
  「估計老辜和他老婆沒有度蜜月的講究吧...不要房不要車,也不要蜜月,能娶到這麼漂亮又踏實的老婆,真幸福啊...」黃正偉默默想著。
  ......
  酒足飯飽,二人回到布高為家裡,早上來的時候辜臨淵失魂落魄,沒仔細觀察,此時他發現布高為家的地板上有肉眼可見的一層灰塵,雜亂擺放的家具上掛著布高為的衣服,整個屋子都很亂。
  「家裡沒個女人,瀟洒是瀟洒,可總沒個家的樣子啊...」辜臨淵在心裡嘀咕著。
  布高為打開電視機,隨便挑了一部日本動畫片播放,躺在沙發上和辜臨淵聊著剛剛的推油經歷。
  「哎,現在的推油店啊,妹子質量越來越差了...我看你那個也一般吧。」
  「嗯...一般。」
  電視上播放的是《反叛的魯路修》第一季的結局,主角魯路修操控心靈的超能力突然失控,讓原本善良的皇女尤菲親手屠殺了無數無辜平民。
  「哎,畢竟你老婆那麼漂亮,這種普通女人肯定入不了你的眼。不過我倒是認識一個很超漂亮的,特水靈,不比你老婆差,下次帶你去,保你滿意。」   辜臨淵沒怎麼在意布高為說的話,反而是螢幕上的動畫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和布高為不一樣,他一直覺得看動畫很幼稚,可螢幕上這部片子的畫面和劇情卻是意料之外的成熟。
  主角魯路修一槍打死了失控的尤菲,然後對一個綠頭髮的女角色說,「事已至此,只能最大限度地利用尤菲了。」
  「川渝妹子那叫一個水靈啊,真的...」
  布高為還在滔滔不絕地講他那套嫖娼心得,而辜臨淵卻一句也聽不進去,他被這句台詞吸引,陷入了沉思。
  「最大限度地...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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