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來後到 (4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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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老婆
正逢下班時間,易軫差點沒找著停車位,還是紀采藍眼尖,發現前面車輛打燈探頭,準備彎了出來,便喊他開到後邊等待。
超市裡熙來攘往,紀、易二人拉了輛購物車,投身進入這場熱鬧。
「姐姐想喝冬陰功湯對吧?蝦是一定要的…嗯…其他的話…這次想吃青口貝還是白貝?鮑魚要不要?還是要魷魚?」
易軫立在冷藏櫃前,兩手拿著不同的海鮮仔細比較,一面溫聲詢問紀采藍意見。
「姐姐?!」
喊了幾聲沒聽見她回答,易軫一驚,猛地抬頭尋找她的身影。
紀采藍落在他身後幾步的距離,專心逗弄別人推車上的寵物。
她雀躍地對易軫招手:「易小軫!快過來!你看它像不像西柚!」
將生鮮放回柜上,易軫推著推車走了過去。 櫃旁推車中堆了一大堆商品,中間留了個洞,窩著一隻漂亮的叄花貓,圓溜的翠色大眼,毛色光滑鮮亮,脖子上戴了個黃色小鴨編織口水巾。
對於紀采藍的親近並不反感,湊近甚至能聽到細微的咕嚕聲。
紀采藍手掌虛虛托起小貓的臉向他展示:「像不像?」
「像,尤其是這塊黃毛。」,易軫在小貓左眼眶的範圍畫了個圈。
說起來,西柚這個名字還是他起的。
那天狼狽的他被抱著小貓的她碰見,答應把自己「賣」給她,臨走前讓他給貓起個名字。
十七歲的易軫這麼說:「就叫西柚吧。」,因為微風中飄來她身上清甜的柚香。
雖然後來只見到西柚一次,但在紀采藍的朋友圈中能窺見一點它的身影,當初瘦巴巴還沒手掌大的小貓逐漸成長為力壓兩腳獸的豬咪。
從回憶里抽身,易軫又說:「就是眼睛顏色不一樣。」
西柚的眼睛是琥珀般的金黃色,靈動、銳利。 「是吧是吧。」,紀采藍得意地揚起嘴角,唇畔的小痣陷入酒窩裡。
易軫喉頭泛癢,罕見地不顧場合,低頭吻上,不忘捂著小貓的眼睛。
轉瞬即逝的一吻,卻被來人撞見。
「哎呀!」
驚呼的女聲炸在兩人耳邊。
紀采藍按著易軫的肩頭側目:「不好意思…」 「沒關係,小年輕嘛!我懂我懂!肯定還在熱戀期對吧?」,來人是一位面相和藹的中年女子,笑眯眯地看著紀采藍:「這是你老公?看著真年輕…」
易軫握著推車握把的手攥緊,偷偷覷了眼紀采藍的表情。
她沒否認,隨口胡謅:「別看他這樣,其實他大我十多歲呢!」
女子不知道信沒信,歡快地說:「那也太會保養了吧!」
「可不是嘛!美容院去得比我還勤!」,紀采藍擺了擺手,又往易軫身上加了點不存在的設定。
小貓百般聊賴,張嘴打了個哈欠,「嗷」了一聲。
女人看了眼時間,向兩人辭行:「哎!都這個時間啦?!那我先走了,謝謝你幫我看著貓啊大妹子!」
一人一貓離開了視線,易軫空閒的手牽住紀采藍:「剛剛是認識的人嗎?」
紀采藍捏捏他厚實的手,緩緩說道:「不是。她掉了條手鍊,想去服務台看看有沒有人撿到,但不想推著一大車東西過去,看我對她的貓感興趣,就問我能不能幫她看一下。」
易軫說原來如此,舔了舔嘴唇,欲言又止。 將一罐椰漿放入推車裡,紀采藍疑惑道:「怎麼了?」
易軫結結巴巴地說:「你…剛才…那什麼…」 「什麼呀?快說啊!」,紀采藍掐了把他的腰逼問。
輕微的疼痛配合心裡的躁動立馬發酵,易軫身體麻了大半,垂首招了:「剛才…她說我是…你、你…你老公你怎麼沒否認…」
後面的話越說越輕、越說越快,要不是紀采藍靠得近根本聽不清。
「哦?你想要我否認嗎?那現在我們去找她澄清一下,澄清我們其實是…不道德的關係…」
嘴上說著澄清,紀采藍在他指間的手越扣越緊,指甲戳進他的手背里。
易軫回以旗鼓相當的力道:「不、要…那位女士說得對,我就是…你…老公…」
他腳步一頓,凝視她的面容,鄭重地說:「你就是我的…老、婆。」
紀采藍哽了一下,一點都不感動,全身雞皮疙瘩掉滿地,皺著臉嫌棄道,抬起一隻手要抽他:「嘔…別喊了老弟…肉麻死了…」
易軫也就罷了,她簡直不敢想像她那古板的正牌老公喊出「老婆」的樣子,屆時她估計真的會吐得昏天暗地。
「怎麼了老婆?是不舒服嗎?」
「老婆,買這個好不好?」
「老婆,要不要再炒一個菠菜?」
紀采藍嫌棄的反應刺激到了易軫,他徹底逆反。 接下來跟個復讀機似的,說一句話喊一次老婆,喊得紀采藍耳鳴目眩,到家第一步就是抽他幾下。
易軫被抽得一臉神清氣爽,哼著小曲兒做飯去了。
=======================50 .紀錄片
連見毓出差第叄天收到了一封電子郵件,主旨寫著「Surprise」,沒有文案。
五張照片,兩位主角,要不是連見毓認識其中一位的話大機率會以為是什麼明星戀情曝光現場。
他的妻子牽著別的男人的手優閒地逛著超市,猶如尋常夫婦一般,兩人親密無間。
照片中的紀采藍手掌托著小貓,笑得開懷,接受別的男人印於嘴角的親吻,儼然一家叄口的溫馨模樣。
那個男人也淪陷於她唇畔的漩渦嗎?
黑暗中,只有平板電腦的螢幕光線映在連見毓面無表情的臉上。他紋絲不動,只有眼珠在轉,幽幽藍光為其添了幾分陰森。
這是他第五次打開郵件翻閱照片,同時找遍了與紀采藍有關的所有記憶,沒能找到她對他展露過和照片上相同的笑容。
呆坐了良久,連見毓撥通祕書盧安的電話交代收尾。工作順利推行,對方合同已簽,他已經不必在此坐鎮。
眼前又浮上了紀采藍那副笑容。
連見毓看著桌板上豐盛的餐食,輕輕放下刀叉,最後只吃了一顆聖女果。
臼齒咬破飽滿的果實,酸澀的汁水爆出,充滿口腔,他喝了整瓶礦泉水才洗凈那股味道。
真是倒胃口。
還不到十一點,飛機在綿綿細雨中落地琴市,旅人紛紛奔向各自的路程。
黑色轎車駛入他們婚後所居的莊園,連見毓隻身下車,讓司機將行李放到客廳後即可下班。
淅瀝雨聲被隔離在外,別墅里安靜得可怕。 空無一物的胃部發來抗議,連見毓置若罔聞,直奔主臥。
打開電源,走近床鋪,床上的一切和他出差那日別無二致,浴室髒衣簍亦是空蕩蕩的,昭示著這幾天都無人碰過、無人用過。
連見毓簡單洗了個手,撥通紀采藍的電話。 「嘟…嘟…」
那邊久久沒有回應。
連見毓不死心又撥了一次,耳邊同樣只有機械性的迴響。
在他耐心耗盡,即將切斷通話前,紀采藍終於接起:「喂…」,她的聲音聽起來還算正常,連見毓無意識鬆了口氣。
沒透漏回來的消息,連見毓問:「還沒睡嗎?」 「沒呢…跟薛穎姿在看電影…」,紀采藍這麼說著,他不知道她所言是真是假,也無從查證。
鬆開頸上領帶,連見毓進入衣帽間,將手機擴音,擱到首飾柜上,隨口一問:「是嗎?在看什麼電影?」
她沒了回應,他蹙眉,不由得擔心:「喂?怎麼了?」
「啊…沒事…零食掉了而已…」,紀采藍笑道:「你問什麼電影?我也不知道…不是我選的…」
「這樣啊…」
她開始不耐煩:「還有事嗎?」
連見毓無話可說:「沒什麼事…早點睡。」 紀采藍道了聲「掰掰」掛掉電話,別墅里重新歸於平靜。
連見毓抬腳下樓,他的行李箱擺在玄關,拉杆上掛著公事包。
給自己倒了杯水,連見毓靠著廚房島台喝了一口,手不受控地再次打開那封郵件。
照片中的一對男女笑得甜蜜,他卻越發覺得噁心,想撕碎這幅美好的畫面。
一道驚雷劃破寂寥的空間,連見毓摁滅手機,飲盡杯中涼水,壓下喉間泛酸的不適。
為了停止自虐似的行為,他決定和紀采藍電話中說的一樣,看部電影放鬆一下,至少不要再想令人不快的事。
入住別墅至今,連見毓從未踏足過影映室。挑挑揀揀了一番,感覺什麼都索然無味,最終他選擇了婚禮記錄片。
看見自己出現在幕布上難免有些尷尬,連見毓咬牙暫停,想放棄觀看。
這一停,正好停在兩人挽著手前往宴會廳的畫面,連見毓透過第叄視角欣賞當時的熱鬧。
正要按下播放鍵繼續放映,他視線一轉,落到身穿繁華婚紗的紀采藍身後的男人。
打著和新娘同色系領帶的男人。
連見毓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拿出手機想仔細一對,可那張臉他今天看了無數次,已經非常熟悉,何需比對。
就是那幾張照片的另一位主角。
原來在不知情的時候,他已經見過「他」了嗎,這樣的「他」還有多少個?
好不容易才壓下的嘔吐感在此刻爆發,連見毓猛地捂上嘴,深吸了幾口氣。
她怎麼敢?!她怎麼能?!
憤怒蜂擁而上。
連見毓手背青筋暴起,用力掐著臉頰,回到開頭,按下播放,細數那個男人出現的次數。
1次、2次、3次…根本數不清。
胃部下了最後通牒,連見毓妥協,手撐著洗手池咳了咳,卻吐不出什麼東西。
緩緩抬頭,鏡中的他扯出一抹勉強的笑,臉色蒼白、眼眶通紅,下半張臉滿是指印,狼狽不已。
=======================51 狗喝水(微h)
結束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巨大幕布上的演員深情對望,口中還念著煽情的台詞。
「姐姐…這麼晚了他打電話過來做什麼…不會是在查崗吧?」
易軫說話間呼出的熱氣撒在紀采藍大腿上,引起她陣陣戰慄。
「不知道…」,紀采藍同連見毓也沒到那種每日寒暄的關係,對於他突如其來的問候百思不得其解。
扔掉手機,她掀開被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剛才很大膽啊你…」
這小子在她講電話時爬到她腿間,隔著內褲,舌尖舔了一口那道縫隙。要不是全程視線跟著他移動有所準備,紀采藍可能會驚呼出聲。
「你不喜歡嗎?」,易軫歪頭,髮絲靠上她的大腿,無辜地看著她。
傷感的Bgm逐漸推進,劇情演到了高潮,男女主角終於解開多年的誤會,激情擁吻著彼此。
紀采藍雙腿向外打開了點,答非所問:「你選這什麼爛片?男主長得一般,演技還差,還不如你去…」
輕薄的布料被口水浸濕,服貼在兩片肉唇上。 易軫吮了下紀采藍的腿肉,牙齒刁著褲頭的蝴蝶結往下一扯,她配合抬臀、收腳,讓他脫掉。
「我去演嗎?那紀總現在幫我面試一下怎麼樣?看我適合演哪種類型的電影…」
易軫嬉皮笑臉地說,唇瓣輕貼肉瓣一吻,迭好她的內褲放到床尾,搬來一個皮革老花收納箱,裡邊全是他們收藏的各式助興小玩具。
當然只是一小部分。
打開箱子向紀采藍展示第一層,易軫仿佛這箱玩意兒就是他的簡歷,對著面試官侃侃而談:「有校服我可以演被你輔導的家教學生、有手銬我可以飾演被你逮捕的犯人、有項圈我可以演被你拴住的狗…」
他連忙補充:「當然,不演也是你的狗…」 說完,自己拿起一條皮革項圈套好脖子,將牽引鐵鏈遞到紀采藍手中,鎖骨窩墜著一片刻有「L」花體字樣的銘牌。
男人身上的灰色絲綢睡袍大大敞開,卡著乳暈邊緣露出大片胸膛,牽引繩像座搖晃的吊橋,牽起兩人的聯繫。
紀采藍挑眉,眼神在他身體逡巡一圈,用力一拉。
易軫雙手撲到床上,渴望她的下一步動作和指示。
「躺上去。」
項圈鎖在頸上,易軫艱澀地吞咽,和紀采藍交換位置,枕上留有她發香的枕頭。
紀采藍嘴角微翹,揉他腹下的一團鼓起:「你就這麼喜歡當狗?」
觸上鼓包的瞬間,濕意襲上指腹。
「只是、你的…狗…」,易軫低低喘著,挺腰輕頂她掌心。
紀采藍接受了他今晚的角色,放開鐵鏈去挑其他玩意兒:「好狗狗…等一下好嗎…」
易軫癟了癟嘴:「那姐姐快點哦…」
紀采藍不懂他在急什麼,她內褲都脫了還能跑去哪。
在收納盒裡挑了對藍寶石乳夾,紀采藍注意到盒中第一層最大的空格給了一條白色蕾絲,看大小也不像眼罩。
撈到眼前一看,這不是她結婚那天戴的腿環嗎?原來跑到他這兒來了。
紀采藍有了一個新想法,攥著那條蕾絲下了床,易軫呆住,以為她要臨陣脫逃,一個鯉魚打挺坐直了:「姐姐?!」
「待會回來!你給我躺好!」
易軫沒怎麼受過這種懸而不決的冷落,抱著她的枕頭想哭。
不到五分鐘,他肩膀被拍了拍:「你幹嘛?」 移開枕頭,易軫垂著眼角,眼圈泛紅,委屈地說:「我以為你走了…」
紀采藍揪著他的耳朵罵道:「你也是個豬頭嗎真是…」
易軫捕捉到「也」字,目光憤憤盯著她:「還有誰被你罵過豬頭?!」
乳夾咬上他的乳頭,紀采藍對著擠出的小尖狠狠彈了一下:「做不做!不做就睡覺!看了爛片本來就火大!」
易軫吃痛嘶氣,撅起嘴唇吻她唇角祈求原諒,舌尖探入女人口腔里攪弄,含糊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明天就把片子扔了…」
紀采藍仰頭任由他胡鬧,雙手揉捏他硬實的肩頭,指尖向背部撫去。
時間真的好神奇…明明第一次見面還瘦得跟個骨架子似的,如今被她養到快趕上兩個她了。
察覺紀采藍的走神,易軫摸上她膝蓋,唇瓣仍貼在她頰邊喃喃:「姐姐…怎麼換裙子了…等等不脫掉嗎…」
再往上摸,易軫碰到了突兀的觸感,低頭一瞧,發現她右邊大腿被一圈白色蕾絲所圈緊,素白的裙擺蓋在腿根。
重拾牽引繩,紀采藍將他推到在床:「你這孩子…怎麼還偷我的腿環…」
「幫姐姐對了好久的誓詞不能收點報酬嗎?」,易軫大方承認且振振有詞。
這位小偷毫無悔改之意,紀采藍拉緊牽引繩逼他抬頭:「小偷就該罰…就罰你…」
「就罰你幫我回味一下當時的場景…只能動嘴…」,放下易軫的頭顱,紀采藍轉過身背著他,抬起屁股往下一坐,讓他狗喝水。
易軫手掌接下紀采藍的臀尖,叄指穿入腿環固定,張嘴舔舐那口潮濕的軟穴,溫熱的鼻息全呼在她濕淋淋的會陰上。
強烈的快感驟然升騰,紀采藍不由得夾起大腿,腿肉壓在他胸前的寶石乳夾上,被石頭的稜角硌得發癢。
「唔…」,一冷一熱使紀采藍弓起了腰背,拉扯到牽引繩,易軫的臉和穴肉貼得更加緊密。
潔白如婚紗般的裙擺蓋在頭上,與婚禮那天大差不差,只是當下沒有別人,只有他和她。
不會有人催促、打擾。
=======================52 不要臉
沒有太多傷春悲秋的時間,連見毓弄清楚了那些照片的來源。
幾個狗仔想蹲點當紅女明星和新晉流量小生的戀情,陰錯陽差拍到了對家娛樂公司的老闆,遂發給她的丈夫準備獅子大開口來的,其中不乏看好戲的意圖。
提出的金額對於連見毓來說九牛一毛。 買下原檔、確認備份都已刪除後,連見毓讓目擊的幾人簽了保密協議,若是日後照片流出任何一角,這些人將萬劫不復。
他本事不大,作弄幾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收拾完爛攤子再來就是弄清楚另一個當事人是誰。
連見毓拿到易軫的所有信息簡單掃了幾眼,嗤笑了聲,給他貼了個標籤:年輕的孤兒。
從高中靠著他的妻子活到現在,如今還走後門進了築禧實習,廢物一個,也就一張臉有點賣相。
想來,他就是靠著這張臉能才跟了紀采藍這麼久。
對於妻子多日夜不歸宿的事連見毓選擇隱而不發,照著原定的五天之期過後出現在紀采藍面前。
當晚他們做了一次,連見毓沒在紀采藍身上看到什麼曖昧的痕跡,或許是她叮囑了別人。
連見毓很慶幸她將他說過的話聽了進去。 本想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可某次無意間聽見紀辛珉和紀采藍提到了「易軫」。
「易…軫…是叫這個名字吧?他是不是快畢業了?」
「唔…剛上大四呢…」
「唉…那孩子也是可憐…上次來還誠惶誠恐的…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人家好著呢…」
母女倆之後的對話連見毓沒聽清,也聽不下去。 原來紀辛珉早就認識易軫了,看來還是紀采藍帶他回的紀家。
養在外面不就好了嗎?為什麼要帶他回家?他有這麼重要嗎?還可憐?這種人有什麼好可憐的?僥倖苟活至今還覬覦有夫之婦,不知廉恥的東西。
下午最後一堂課結束,易軫背著書包同成室友一起回宿舍。
距離宿舍大門不遠處,身旁的成峻洺忽然佇足。 易軫回復完紀采藍的消息問他:「怎麼了?」 成峻洺抖著聲音:「完蛋了…他、他、他怎麼…」
易軫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那人抬起手臂瞧了眼時間,向他們走來,高傲地揚起下巴,朝一旁示意:「聊聊?」
這一天居然來了。
將手機揣回口袋,易軫淡笑道:「行啊。」,隨後轉頭和成峻洺說:「你先上去吧。」
成峻洺惴惴不安:「你們…好、好說…」,瞥了一眼來者不善的連見毓,悄悄湊近易軫耳邊說:「要不我還是打給我姐吧…」
兩個男人卻不約而同喊:「別去煩她!」 易軫嫌惡地「嘖」了聲。
連見毓捂上嘴巴,同樣不爽:「說會話而已又不是要殺了他。」
即便他真的很想殺了他。
成峻洺叄步一回頭上了樓,從陽台探出頭來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要是兩人一擦槍走火就會打給紀采藍。
易軫移動到宿舍樓邊的綠化帶上,樹冠投下的一大片陰影自頭上傾瀉下來,擋掉毒辣的陽光。
易軫眯了眯眼,忍著往眼前這個男人臉上揮拳的動作,冷聲道:「有什麼事嗎?連、總…」
真是令人不快的態度。
連見毓不想在他身上浪費太多時間,直接開門見山:「你要多少錢才能離開她?」
哈?
易軫不可置信,愣了一秒後撫掌大笑,引得來去的人側目。
隔壁寢室的同學路過難得見他這麼放肆大笑,懷疑他讀書讀壞了腦子:「易軫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我這表哥…跟我說了個超級好笑的笑話…哈哈…我實在…忍不住…」
擺了擺手打發了人,易軫拭去眼角笑出的淚,睜眼欣賞連見毓鐵青的臉色:「哎…不好意思…」
「你這樣怎麼…怎麼好意思跟她…」,連見毓不由得懷疑紀采藍的眼光,擰眉低喝。
易軫一臉坦然:「我如何關你什麼事啊連先生?她喜歡不就行了。而且要走也是你走吧?俗話不是說了嗎?不被愛的才是第叄者,講究一下先來後到行不行?」
連見毓很想在他吊兒郎當的臉上灌一拳,又不想他拿這個去找紀采藍賣慘,況且樓上還有一個成四虎視眈眈著要通風報信。
呵,想起來了,他拿股份轉讓給紀采藍簽字那次就是成四打的電話吧,交的這什麼爛朋友,眼光真差。
這場談判不了了之。
汗濕的襯衫貼著後背讓人煩躁至極,連見毓回到車上將空調開到最強,趴在方向盤前冷靜。
不要臉的東西。
那張令人作嘔的臉像狗皮膏藥似的,夾雜著超市裡那些「甜蜜」的畫面揮之不去,連見毓憤恨地捶了把扶手箱。
裡頭「咯啦」了一聲,是紀采藍的口紅,困在炎熱的天氣和密閉的車廂里沒被融化也是一種奇蹟。
連見毓開蓋旋出一小管膏體,斜切面留有主人的淺淺唇紋,散發著淡淡的莓果香。
香氣像張大網把他網住。
連見毓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將口紅抵上嘴唇。 陌生而冰涼的觸感使他回神,急忙物歸原位,暗自唾棄自己這等痴漢般的行為。
系好安全帶,連見毓微抿嘴唇準備換檔,舌尖嘗到了一股甜香。
那個不要臉的東西騙誰呢,她明明說過她喜歡他的。
=======================53 連氏飯館
看著連見毓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野里,易軫立馬卸下輕鬆的表情,陰沉著臉上樓。
「怎麼樣?他跟你說了什麼?」,甫一進門,成峻洺便焦急地問,手機還捏在掌心裡,紀采藍的通話頁面已經備好,只等撥出。
將書包掛到椅背上,易軫從書桌上的玻璃糖罐里摸了兩顆顆薄荷糖拆開,含在嘴裡。
他沒說話,像是在思考,不知想到了什麼猛地咬牙,把糖果咬得「嘎吱嘎吱」叫,成峻洺聽得一陣牙疼。
硬糖被嚼得粉碎,清涼的氣息融化在唇齒間,易軫開口:「哈哈…他說要給我錢…讓我滾…」
語氣比嘴裡的薄荷糖還涼。
「啊?這、這麼抓馬?!」
由於家庭及社交圈的關係平和穩定,這種話成峻洺只在電視劇上看過,如今發生在自己兄弟身上有些手足無措。
易軫對上連見毓,除了一身皮囊外毫無勝算啊…頂多紀采藍會偏愛他一點,要是連紀采藍都不要他的話他絕對會去死的…
絕對不行!
成峻洺搭上易軫肩頭用力拍了拍,堅定地說:「兄弟別怕!我一定是站在你這邊的!」
易軫拿起糖罐又拆了兩顆糖,睨了成峻洺一眼,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是嗎?那叫一聲姐夫來聽聽?」
此話一出,成峻洺登時收回了對他的憐憫。 嘔嘔嘔…
「噁心!你怎麼不去死啊?!」,成峻洺一把推開易軫,臉色極度難看,嫌棄道:「少得寸進尺了我告訴你!小心我倒戈!」
好友的反應大大取悅了易軫。
他雙手抱胸,身體斜靠衣櫃門板:「嘖,不是說站在我這邊嗎?叫聲姐夫怎麼了?」
「做夢去吧你這傻吊!」,成峻洺如鯁在喉,恨恨啐了易軫一口。
一通吵鬧下來,易軫心裡的鬱氣消散了些許。笑過之後,他坐到書桌前,打開檯燈,取下黏在筆記本上的拍立得。
照片上的紀采藍一襲華美的婚紗,笑容明媚動人,身邊挽著的人被黑色油墨塗滿了臉,又畫了個紅色的大叉叉,像個幼稚的封印。
易軫痴迷地盯著定格在上的她,指腹輕輕摩挲她的笑臉。
自從易軫開學後紀采藍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哪哪都不對勁,而連見毓聽了紀辛珉說了她的事,自動請纓來監督她好好吃飯。
今天連見毓遲到了五分鐘,紀采藍臉有點臭,瞪著他:「你是去重新投胎了嗎這麼久才來?」
「抱歉…有點堵車…」,放下保溫提袋,連見毓進來時還有些喘。
飯都來了紀采藍懶得和他計較,大發慈悲放過他:「好吧…今天吃什麼?」
連見毓沒回答,從提袋裡將幾個粉嫩的飯盒排列在她眼前,依序打開蓋子。
都是些合她胃口的家常菜,不知道是不是外頭天色快下雨了,菜肴的色澤跟著暗沉了點。
紀采藍挑了道絲瓜炒蝦仁夾一筷子嘗了嘗。 蝦仁還挺新鮮,QQ彈彈的,絲瓜就炒得太老,有股苦澀味,而且調味過咸了。
連見毓喉結隨她吞咽而滾動,雙手捏著膝蓋,舔舔嘴唇,忐忑地問:「怎麼樣?」
紀采藍皺眉,喝了半杯水:「不好吃,還很咸…這是哪家的啊?下次別點了,黑名單黑名單!」
無數雨滴敲得窗戶「啪嗒啪嗒」響,紀采藍轉頭,煩躁地說:「煩死了又下…」
「喂老公,你還沒說是哪家呢,給我避雷一下啊。」,推他膝蓋上的手背,她追問。
連見毓挪走她面前的菜肴,掏出提袋裡最後一個飯盒擺到最前面,木然道:「興北路上的連氏飯館。」
興北路?連氏?那裡哪來的飯館?
紀采藍靈光一閃,驚訝地說:「該不會是…你做的吧?!」
他們家就住在興北路上,連氏可不就是他嘛! 「是我。」,飯館老闆本人坦然點頭:「你吃這個劉姨做的吧。」
他將那個玻璃保鮮盒推得更靠近她,骨節分明的手捧起粉色飯盒,一口米飯一口菜,默不作聲吃了起來。
「幸好你另有準備,就怕你以為我會感動得大吃一驚然後大吃一斤呢。」,紀采藍當著他的面喝掉剩下半杯水,清洗掉嘴裡那股咸澀味。
彼此安靜地進食。
紀采藍中途時不時瞄連見毓手中的飯盒,好奇不已:「你怎麼想到要自己做飯的?」
「你就當我心血來潮吧。」,給她空了的水杯添上八分滿的薄荷水,連見毓開始收拾桌面,手腕內側被熱油噴濺到的傷口隱隱發癢、發燙。
紀采藍狐疑看著他:「你確定不是被雷劈到?」 在她的印象里,他這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洗個杯子都難,這輩子最大的跟頭估計就是十幾歲時被大伯陰了一次,沒想到他現在居然還會自己做飯。
連見毓沒應話,抽了兩張濕巾擦拭著桌面。 紀采藍想了想,這算是好事一件,作為妻子的她應該鼓勵一下:「加油哦老公,我很看好你!」
「等你廚藝再進步一點我再幫你品鑑!這次就抱歉啦!」
她牽過他的手,往遒勁有力的手背上印了一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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