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來後到 (5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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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掛件
易軫不曾將一絲一毫注意力分給莫澤笙,只當他是空氣,被紀采藍沒好氣對待的人不足為懼,與之說話都是浪費力氣。
「好,回家給你沖杯蜂蜜水喝…」,易軫攬上紀采藍的腰肢柔聲哄著,一手接過她手上的包。
莫澤笙來酒酒溜蹲守她好幾天了,怎麼可能就此放過這個機會,於是上前一步,抓上易軫的手臂:「喂,你是誰啊?」
臂彎上的包鏈滑了下來,掛在易軫手腕上搖搖晃晃,藍白配色的小飛馬掛件尾巴盪得倉皇,似是差點受驚跑走。
紀采藍氣惱地輕哼,斜睨他一眼,警告:「他是誰關你什麼事?別忘了你是什麼職業的。」
「聽見沒有?還不快放開我!」,甩開莫澤笙,易軫得意一笑,將包鏈往肩膀上提了提,生怕有人和他搶。
人來人往的大廳門口已經有兩、叄人駐足圍觀這場熱鬧,就怕下一秒要將攝像頭對準他們。
莫澤笙今後會是住在鏡頭裡的人,頭上還頂著她投資的項目,若是在這裡出了差池,惹了她不快就得不償失了。
他一路踩著他們相貼的黑影來到路邊停車格,趕在易軫拉開車門前攔在亮燈的車輛旁,質問:「我剛剛搜了,紀總的丈夫連先生應該不長你這樣吧?」
提到那個姓氏,易軫的對著紀采藍溫柔的表情山崩似的垮了下來,怒不可遏道:「你又什麼資格來問我這個問題!她的丈夫就算不長我這樣也不會長你那樣!」
耳邊拔高的音量刺激紀采藍的腦筋突突跳著,忽然有些後悔招惹了莫澤笙。
易軫吼完莫澤笙後暗道一聲糟糕,急忙安撫紀采藍的耳朵並向她道歉:「對不起姐姐!我就是太生氣了一時沒注意…都怪他…不會有下次了!」
「你、你!」
莫澤笙聽出了易軫暗戳戳的推諉,卻找不出話辯駁。
易軫挑起眉尾,朝他無聲做出嘴型:「傻、吊…」
「你才!」,莫澤笙雙眼圓睜,握緊了腿邊的拳頭。
任誰來了都能聞出兩個男人之間的火藥味,何況紀采藍只是醉了不是死了。
「閉嘴!」
她對著莫澤笙低喝一聲,側頭瞥見易軫來不及收回的幸災樂禍的嘻笑嘴臉,抬手就是「啪」地一巴掌:「笑什麼笑!你也是!」
易軫頂著臉頰上的紅印抿緊嘴唇,壓抑想要上揚的嘴角,機械般的立正站好,直視前方。
這架勢擺明了經常發生。
莫澤笙看著他臉上的印記和止不住的歡喜,心裡可恥地生出一絲絲不甘。
她只有打過他一次,往後的機會…
「莫…澤笙是吧?」
紀采藍指尖抵著自己的太陽穴頭疼地說:「道謝我收到了,沒事了的話就快回去吧,人家既然邀請了你中途缺席了也不好…讓讓好嗎?嗯?」
後退靠上車門、握上把手,莫澤笙怔怔地搖頭:「我說了我有事、要先走…我只是想要…想要…」
他想做的絕對不只是道謝,但想要什麼他仍羞於說出口。
「嘖,她都讓你讓讓了你聽不懂人話嗎?」
乖巧直立的易軫重啟程序,強行扒開莫澤笙的身體:「你走開啊我們要回家了!」
巨大的衝擊讓莫澤笙險些被馬路牙子絆倒,踉蹌了幾步。
車門順利打開,紀采藍沒再看他一眼,彎腰坐進副駕里假寐。
「咔嗒。」
關合的車門擋下莫澤笙的視線,易軫繞過車頭時用肩頭狠狠撞了他一把,傲慢地說:「借、過!好狗不擋路!」
莫澤笙故技重施,扯住他的胳膊,恨聲道:「你以為你是誰?!不就是跟我一樣的東西嗎?!」
「少自以為是了!誰跟你一樣!什麼都不知道就給我閉上你的狗嘴!!」
一聽這賤人居然敢把他和他相提並論,易軫猛地抓緊莫澤笙的衣領:「我跟眼巴巴找上門來的流浪狗沒話說!」
他因憤怒而燒紅的臉上說著令人如墜冰窖的話語:「話都講不明白的人活該被丟掉啊!哈哈!」
原來他看出來了。
易軫的話像根銀針穿刺而入,梗得莫澤笙喉頭髮堵,啞然無語。
「易、軫…」
等不到易軫上車的紀采藍按下窗戶,露出一小塊縫隙,掃射過來的注視和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峙。
「我來啦姐姐!」,重重扔掉手中的布料,易軫轉頭換上一副溫順的笑容,最後再剜了被推到在地的莫澤笙一眼,嗤笑:「滾吧廢物…」
汽車引擎啟動,發出低沉的轟鳴,敲在莫澤笙心頭上。
他匆忙撐地站起,摸到一抹不同於地面冷硬的柔軟,低頭一看,是她包上的小馬駒掛件掉了。
將其撈起捏在掌心,莫澤笙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傾身趴上車窗猛敲:「為什麼他可以!我呢!我也可以啊!!如果他可以的話那為什麼我不…」
他緊緊盯著那絲逐漸變小的縫隙,期盼裡面能給出准許的回答。
可惜,縫隙被壓縮,徹底變成黑暗,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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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下落
耳邊通話切斷,面對一大桌子菜的連見毓懊惱地砸了湯勺,水藍色的圍裙被湯水濺濕了一大片油漬,仿佛信紙上風乾了的泛黃濕痕。
他下了班趕去買菜、回家擇菜,研究菜譜,就是想給紀采藍一個驚喜,讓她看看他廚藝進步了多少,如果能獲得她的稱讚就再好不過了。
在連見毓的幻想中應該是這樣的——
紀采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而他迎上前去接過她的包,為她脫去外套,捂上她的雙眼,將她帶到餐桌邊。
紀采藍會扶著他的手背嗔笑:「搞這麼神秘做什麼?是什麼紀念日嗎?」
揭曉謎底時她會訝異地說:「哇!這些菜都是你做的嗎?真的不是外賣? 」
被料理所驚艷到時她會瞪大眼睛,欣喜地說:「哇!好好吃!」
但幻想終究只是幻想,連見毓做的菜不足以驚艷到紀采藍,他們的紀念日也還遙遙無期。
是他錯了,沒事先和她商量好下班後的安排。
搓洗掉油漬,把圍裙掛晾起來,一桌子菜差不多涼透了。連見毓取來保鮮盒一道道裝好,放進冰箱,連同剛剛的失態一起冰封。
電話中紀采藍說和薛穎姿在一塊兒,根據他對她的了解,百分之九十會在酒酒溜。
洗去手上的油膩,連見毓取下無名指的戒指仔細沖洗泡沫,戴得時間一久,手指皮膚上留了一圈稍白的曬痕。
水珠放大了藍鑽明亮澄凈的光芒。
戒圈外雕刻著兩條平行線,最終交會在主鑽,其上鑲嵌的寶石是製作女戒的邊角料,不如同款女戒摸起來硌人,連見毓只記得不到一克拉,具體幾分忘了。
戒圈內空無一物,平整光滑,不似其他正常愛侶會篆刻名字、姓氏,或紀念日,一如他和紀采藍最初單調的婚姻關係。
是他變得貪心,想要更多,想要屬於他們的痕跡。
將戒指推回指根,連見毓右眼皮忽地一顫,隨後肌肉越跳越烈,像恐怖片中逐漸緊張的背景音樂,一下又一下,敲在他心頭上。
連見毓並非迷信的人,平日也沒有什麼眼睛上的毛病,此時卻沒由來地一陣眼皮亂跳、心發慌。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擔心紀采藍喝了酒出了什麼事,連見毓匆匆擦乾手,抓過車鑰匙就出了門,在路上打了幾通電話給了紀采藍都沒人接,再打給薛穎姿,得到了相同結果。
連見毓油門踩得更狠,堪堪碰到限速邊緣。
酒酒溜的招牌燈箱旁一對相擁的男女吻得激烈,難分難捨。
連見毓掃了一眼便收回視線,踏著焦急的步伐進去找人,逮住值班經理一通拷問。
「哎!紀、紀小姐的話已經離開了…」
經理言盡於此,抬起雙手舉到耳邊做投降狀,不敢告訴他稍早在這裡發生的兩男爭執。
為了自己的飯碗考量,經理眼睛一轉,給連見毓建議:「要不…連先生問問薛小姐還是成叄少?」
「他們在哪?哪個包廂?」
連見毓不熟悉這裡,幾次來酒酒溜僅僅止步於門口接紀采藍,今晚還是第一次進到店裡。
經理指了指門外,結結巴巴地說:「兩位都在外面呢…」
外面?
連見毓一怔,原來那對男女就是薛、成二人?
霓虹燈箱旁的兩人還維持著他匆匆一瞥見到的姿勢。
做了幾番心理建設,連見毓終於出聲打破這齣「偶像劇」的上演:「不好意思…成先生…」
成峻汶不滿地抬眼,想瞧瞧是誰膽子大到來打擾他,便看見連見毓那張欲言又止的臉映入眼帘,急忙將薛穎姿按入懷中。
「什麼事?」,他語氣微沉,脫下西裝外套蓋到她頭上。
只是嘴邊的口紅印削弱了他大半氣勢,被桃紅色的燈光籠罩著,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浪蕩又滑稽。
非禮勿視。
連見毓不自然地移開視線:「無意打擾但是情況危急…你們知道我妻子去哪了嗎?打她電話都沒接…」
我妻子?
薛穎姿篤定了對他的猜想,調整了下頭上的外套,將領口環在鼻樑上,只露出一雙狐狸似的眼睛,神秘道:「我們不知道呢…」
「薛小姐,請不要開玩笑!請你告訴我紀采藍的下落!」,連見毓捏緊了手機,上前逼近質問。
成峻汶一把攬過薛穎姿,對於連見毓的質問很是不爽:「喂!對她態度好點!」
薛穎姿拉下頭上外套,蹙眉捅了捅成峻汶的腹部叫他閉嘴,扯開一抹假意的笑:「連先生,采藍去哪了我的確不清楚,但是我能保證她很安全,這樣你滿意了嗎?還有,妻子不回家請檢討一下自身問題,栓不住她的心就是你的不對了。」
她的指控讓連見毓臉色陰了下來,目光森冷:「這種事輪不到薛小姐你來和我說。」
語畢,轉身就走。
「無所謂咯,到處找老婆的人又不是我~」
薛穎姿聳肩,目送他走遠。
確定紀采藍的安危後連見毓緩下急躁的腳步,遠離那對「狗男女」,再次撥通妻子的電話。
「嘟…嘟…」
他現在只想知道她在哪裡。
「連先生嗎?我知道紀總去哪了…」
一道男聲在黑暗中幽幽響起。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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