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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似梨花又香風 (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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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92 | 回复0 | 2025-10-28 11:05:0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1 色情演出(微H)
1983年的香港,夏夜悶熱得連海風都帶著黏膩的濕氣。
溫梨坐在梳妝檯前,指尖捏著一管新買的櫻桃色口紅,對著鏡子輕輕塗抹。
鏡中的少女杏眼櫻唇,烏黑的長髮用珍珠發卡別在耳後,露出一截雪白的頸子。
她抿了抿唇,又拿手帕擦掉一點——太艷了,不像她平時會用的顏色。
大小姐,林小姐的電話。女傭阿萍在門外輕聲提醒。
溫梨放下口紅,赤著腳跑去接起居室的電話。
聽筒里傳來林寶瓊興奮的嗓音:阿梨!你猜我剛剛聽到什麼?翡翠皇宮今晚有特別表演!
什麼表演?溫梨漫不經心地卷著電話線,目光落在窗外漸暗的天色上。
肌肉猛男脫衣秀啊!林寶瓊壓低聲音,卻掩不住興奮,聽說都是從泰國請來的,身材好得不得了,腹肌能當搓衣板用!
溫梨耳根一熱,差點把電話線扯斷。你瘋啦?那種地方……
怕什麼?你爹地最疼你,就算知道了頂多罵兩句。林寶瓊慫恿道,再說了,你都十七歲了,連蘭桂坊都沒去過,說出去多丟人?
溫梨咬著下唇沒吭聲。
她確實好奇——那些大人們口中燈紅酒綠的夜場,那些被哥哥們諱莫如深的成人娛樂,到底長什麼樣……
……幾點?她終於小聲問。
九點!穿漂亮點,別像個女學生似的。
掛掉電話後,溫梨站在衣櫥前猶豫了很久。
最後她偷拿了四姨太去年生日時父親送的那條墨綠色真絲裙——腰側開衩的設計她平時絕不敢穿,但今晚……反正沒人認識她。
下樓時,她碰見三哥溫景琛在客廳調酒。
喲,我們小公主打扮這麼漂亮,去哪啊?他晃著酒杯,目光在她裸露的小腿上打了個轉。
陪寶瓊看電影。她撒謊時睫毛顫得厲害,趕緊把珍珠手袋擋在裙側開衩處。
溫景琛意味深長地笑了:那讓老陳送你去?
不用!她聲音拔高了八度,寶瓊家司機會來接。
踏出溫公館大門的瞬間,溫梨長舒一口氣。
夏夜的風吹起她鬢邊碎發,帶著咸腥的海港氣息。她沒叫家裡的車,而是在路口攔了輛的士。
去蘭桂坊。她說出這三個字時,心臟跳得厲害。
的士穿過霓虹閃爍的彌敦道,溫梨貼著車窗,看那些光怪陸離的招牌從眼前掠過。
夜總會、酒吧、桑拿浴室,每一個她都沒去過。
當車子停在翡翠皇宮那盞翡翠色霓虹燈下時,她突然有些退縮。
門口站著穿黑色馬甲的服務生,正在檢查一位女士的邀請函。
溫梨攥緊手袋,正猶豫要不要過去,突然被人從後面抱住——
你可算來了!林寶瓊今天畫了濃妝,眼線飛翹,嘴唇塗得鮮紅,快進來,表演要開始了!
溫梨被她拽著往裡走,水晶珠簾擦過手臂,涼絲絲的。
夜店裡的空氣渾濁又熱烈,威士忌的醇香混著女士香水,還有某種說不清的、帶著情慾氣息的甜膩味道。
我們坐那邊!林寶瓊指著靠近舞台的卡座。
溫梨打量四周,瞥見二樓垂落的紫紅色絲絨簾幕,隱約有雪茄的煙霧從縫隙中飄出。
那是VIP包廂。林寶瓊順著她的目光解釋,聽說今晚姓裴的也在。
溫梨剛想問姓裴的是誰,音樂突然炸響。
舞台上燈光大亮,六個只穿著皮褲的壯碩男人邁著整齊的步伐登場。
舞台上的燈光驟然轉成曖昧的玫紅色,六個古銅色肌膚的男人隨著鼓點扭動胯部,皮質腰帶下的腹肌在汗水浸潤下閃閃發亮。
溫梨捏著高腳杯的指尖微微發白,香檳氣泡在她恍惚的視線里不斷升騰破碎。
快看那個!林寶瓊激動地掐她手臂,指甲上的水鑽掐進皮膚里,左邊第二個!你看他褲襠鼓出來的形狀...
溫梨被迫看向那個正對著她們抖胯的男人。
黑色丁字褲根本包不住勃起的輪廓,粗長的陰莖在薄布下清晰顯現出青筋纏繞的形態,隨著頂胯的動作一下下拍打在緊繃的小腹上。
噗——她慌忙捂住嘴,方才強灌下去的香檳差點噴出來。
喉間殘留的酒精燒得厲害,連耳膜都嗡嗡作響。
裝什麼純情嘛!林寶瓊湊到她耳邊呵著熱氣,你三哥上個月不是帶你去淺水灣看男人衝浪?當時誰盯著人家泳褲襠部看半天?
溫梨漲紅著臉去捂她的嘴,真絲袖口滑落時露出半截小臂。
舞台上突然爆出陣陣尖叫——那個被議論的男人竟扯開了丁字褲側邊的系帶,紫紅色龜頭從布料縫隙中頂出來,馬眼處滲出的清液在燈光下閃著淫靡的光。
啊啊啊!他流出來了!鄰座穿著亮片裙的女人興奮地跺腳,胸脯幾乎要從低領禮服里彈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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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窺見(H)
溫梨突然覺得有些難受,空調冷氣明明開得很足,她卻像被扔進蒸籠般渾身發燙。
她下意識去摸酒杯時打翻了果盤,冰涼的西瓜片粘在裙擺上,洇出深紅色的水漬。
我去補妝。她猛地站起身,珍珠手袋掉在地上也顧不上撿。
洗手間的鏡子裡映出張潮紅的臉。
溫梨擰開冷水拚命拍打臉頰,卻怎麼也洗不掉眼前殘留的畫面——那些勃起的陰莖,那些滑膩的汗液,那些...…
她小聲用粵語罵了句,慌亂地抽出紙巾擦拭旗袍下擺的西瓜汁。
...裴生真的在VIP包廂?
騙你做什麼?剛才媽咪讓我送冰桶上去,看見他帶著新來的台灣模特...
兩個陪酒女補妝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
那你還不過去?上次被他點中的安妮,現在都住進半山公寓了。
急什麼...總要等他把那個台灣妹玩膩了...
高跟鞋的聲音漸遠。
溫梨補完妝,整理了下微微發皺的旗袍,正準備下樓,忽然聽到一陣壓抑的喘息聲。
那聲音斷斷續續,像是痛苦,又像是歡愉,從走廊盡頭的VIP包廂傳來。
她本不該多管閒事,可那聲音太過奇怪,像是被捂住嘴的嗚咽,又像是瀕臨崩潰的哭腔。
她鬼使神差地放輕腳步,朝聲音源頭走去。
走廊盡頭,紫紅色的絲絨簾幕半垂著,隱約透出裡面的燈光。
溫梨屏住呼吸,悄悄靠近,指尖輕輕撥開簾幕的一角——
包廂內的景象讓她瞬間僵在原地。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對著她,西裝外套早已脫下,只穿著黑色襯衫,袖口挽至手肘,露出結實的小臂。
他一隻手掐著女人的腰,另一隻手按著她的後頸,將她死死抵在沙發上。
女人旗袍半褪,雪白的臀高高翹起,雙腿被迫分開,男人的胯部兇狠地撞擊著她,每一次挺進都帶出黏膩的水聲。
裴生……輕、輕點……女人嗚咽著求饒,聲音支離破碎。
男人低笑一聲,嗓音沙啞而危險:剛才扒著我腿發騷,現在裝貞潔烈女。
溫梨渾身發冷,雙腿動彈不得。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男人粗壯的陰莖在女人體內進出,紫紅色的龜頭在抽插間泛著淫靡的水光,女人的腿根一片濕滑,愛液甚至滴落在地毯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痕跡。
她下意識捂住嘴,生怕自己發出聲音。可就在這時,男人忽然側過頭——
溫梨對上了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
那雙眼睛銳利得像刀,帶著未散的情慾和一絲玩味的審視。
他明明正在操干身下的女人,目光卻牢牢鎖住了躲在簾外的她。
溫梨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
男人唇角微勾,非但沒有停下動作,反而掐著女人的腰,故意放慢了抽插的速度。
溫梨眼睜睜看著那根猙獰的性器如何一寸寸退出,又緩慢而兇狠地整根沒入。
啊——!女人仰頭髮出一聲高亢的呻吟,指甲在真皮沙發上抓出幾道痕跡。
溫梨終於回過神,猛地後退一步,高跟鞋卻不小心踢到了門框——
砰!
包廂里的動靜驟然停下。
溫梨轉身就跑,心臟狂跳,耳邊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她跌跌撞撞地衝下樓,甚至沒來得及跟林寶瓊打招呼,直接推開夜店大門沖了出去。
夏夜的風吹不散她臉上的燥熱,她站在霓虹燈下,雙腿發軟,腦海里全是剛才的畫面——男人汗濕的背肌,女人顫抖的臀肉,還有那根在交合處進進出出的肉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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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回見
溫公館的偏廳里,四台黃銅電扇嗡嗡轉動著,卻驅散不了滿室的脂粉香。
三姨太摸進一張紅中,翡翠鐲子撞在琺琅麻將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抬眼瞥了下蜷在貴妃榻上的溫梨,紅唇微翹:小梨子今天倒是稀奇,居然沒往外跑?
溫梨正捧著本《紅樓夢》裝模作樣,聞言指尖一顫,書頁邊沿被捏出細小的褶皺。
該不會是昨晚玩太瘋,腿軟了吧?五哥溫景明叼著牙籤晃過來,手指故意在她發頂揉了一把。
他剛從馬場回來,身上還帶著汗水和皮革混雜的氣味。
溫梨啪地合上書,耳尖倏地紅了:胡說什麼!我昨晚明明在陪寶瓊看電影!
哦——三哥溫景琛拉長聲調,正在給六姨太點煙的手故意一抖,火星子濺在溫梨腳邊,那怎麼今早聽老陳說,在蘭桂坊看見林小姐家的車了?
麻將桌突然嘩啦一響,溫梨抬頭,正對上二姨太意味深長的眼神。
我、我那是……溫梨的睫毛飛快顫動,想起昨晚在翡翠皇宮看見的那一幕——男人繃緊的腰背,女人晃動的乳浪,還有交合處粘膩的水聲......
她猛地站起身,珍珠發卡都歪了幾分,你們煩不煩!我回房了!
哐當——
溫梨撞翻了茶几上的英式瓷杯,紅茶潑在六姨太的真絲睡袍上,頓時暈開一片曖昧的茶色。
哎呀!六姨太驚叫著跳起來,睡袍腰帶散開,露出半截雪白大腿。
溫梨手忙腳亂去擦,指尖卻不小心碰到六姨太腿根——那裡有塊新鮮的淤青,形狀像極了……男人的指印。
她觸電般縮回手,昨日在夜店包廂看到的畫面突然在眼前閃回——那個被按在沙發上的女人,腿根也有這樣淤青的指痕……
毛手毛腳的。父親的聲音突然從樓梯口傳來,溫梨渾身一僵。
溫正義拄著拐杖緩緩下樓,身後跟著個高大的黑影。
當那人走到水晶吊燈下時,溫梨的呼吸瞬間凝滯——
裴司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領帶夾上的黑曜石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他微微頷首,喉結上的黑痣隨著吞咽動作上下滾動:溫小姐,又見面了。
溫梨的膝蓋突然發軟,珍珠發卡叮地掉在大理石地面上。
她眼睜睜看著裴司彎腰拾起發卡,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擦過她耳垂——
妹妹仔偷睇人做愛,他壓低聲音,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耳廓,是要付出代價的。
溫梨的耳垂被男人灼熱的呼吸燙得一顫,珍珠發卡在他指間泛著冷光。
她下意識後退,後腰卻撞上了麻將桌邊沿,幾顆象牙牌噼里啪啦砸在地毯上。
阿梨認識裴司?父親溫正義的拐杖在地面叩出沉悶的聲響。
六姨太突然嬌笑著打圓場:老爺您忘了?上個月慈善晚宴,裴先生不是還誇過阿梨彈鋼琴好聽嘛。她邊說邊繫緊睡袍腰帶,那塊淤青被徹底掩在真絲布料下。
溫梨盯著裴司的領帶夾,昨晚包廂里他分明不是這副衣冠楚楚的模樣,那時他黑色襯衫卷到手肘,小臂肌肉繃緊時凸起的血管,現在想來都讓她喉嚨發緊。
溫小姐昨晚...裴司突然向前半步,皮鞋尖幾乎抵住她的圓頭小皮鞋。
我什麼都沒看見!溫梨脫口而出,聲音尖得嚇人。
偏廳驟然安靜下來,就連電扇的嗡鳴都顯得刺耳起來。
裴司低笑出聲,喉結上的黑痣隨著笑聲輕顫。
他慢條斯理地將珍珠發卡別回溫梨鬢邊,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她滾燙的耳廓:我是說,溫小姐昨晚落下的手袋。
一個綴滿珍珠的晚宴包被遞到眼前,包扣上還沾著夜店洗手間的玫瑰薰香。
溫梨去抓手袋的指尖在發抖,裴司卻故意不鬆手。
他忽然用只有她能聽見的氣音說:台灣妹的奶頭是棕色的...拇指曖昧地摩挲過她虎口。
你!溫梨猛地拽回手袋,珍珠鏈條刮過裴司的腕錶,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她轉身就往樓上跑,卻聽見身後父親在問:裴司覺得小女如何?
旋轉樓梯的雕花欄杆在她掌心發涼。
裴司斂起目光,聲音里聽不出什麼溫度:「倒是很乖。只不過……太容易受驚了。」
她衝進臥室反鎖房門,珍珠手袋被狠狠砸向床鋪。鏡子裡映出她漲紅的臉和凌亂的髮絲。
窗外突然傳來汽車引擎聲,溫梨走到窗邊,正好看見裴司的車駛出公館鐵門。
車窗緩緩打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出來,彈了彈煙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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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野種
晚餐時分,溫公館的水晶吊燈將長餐桌照得如同白晝。
溫梨戳著瓷盤裡的清蒸石斑魚,魚眼睛黑洞洞地瞪著她。
叫大家來,是有件事要宣布。溫正義的銀湯匙敲在瓷碗沿,發出清脆的叮響。
溫梨抬頭,發現父親右手邊多擺了一副鎏金餐具——正是去年從倫敦帶回來的那套,向來只招待港督府的人。
從今天起,裴司就是溫家二少爺。
爸!三哥溫景琛猛地站起來,椅腿在大理石地面刮出刺耳聲響,他可是新義安的話事人!上周九龍城寨的軍火交易——
閉嘴!溫正義的拐杖重重砸在地面,震得水晶杯嗡嗡顫動,要是你們幾個爭氣,我用得著認外人?
空氣突然凝固。
溫梨看見六位姨太太同時低頭,大哥的喉結滾動兩下,最終什麼也沒說。
阿梨覺得呢?父親突然看向她。
所有目光瞬間聚焦過來。
溫梨捏著餐刀的手指微微發抖,刀刃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我覺得...她瞥見父親手背上暴起的青筋,聲音越來越小,哥哥們說得對...
砰!
溫正義突然掀翻了面前的燉盅,滾燙的佛跳牆潑在手工波斯地毯上,海參和花膠黏糊糊地粘成一團。
連你也要忤逆我?父親的眼白布滿血絲,裴司明天就搬進東翼客房,誰有意見,現在就給我滾出溫家!
二十年來父親第一次對她發火,竟然是為了那個黑社會。
他們都看出來了,那個所謂的義子,分明就是父親早年在外頭留下的野種。
我吃飽了。溫梨推開椅子站起來,裙擺掃過地上黏膩的湯汁。
她轉身時聽見六姨太嬌滴滴地打圓場:老爺彆氣壞身子,阿梨還小不懂事...
溫梨赤腳踩在露台的黑白瓷磚上,夜風掀起她睡裙的下擺,遠處維港的燈火明明滅滅。
她攥著露台欄杆的手指節發白。
那個野種——不,現在該叫他二哥了——憑什麼?憑什麼他一出現,父親就變了個人?
露台門被輕輕推開,六姨太端著熱牛奶進來。
你爹地不是沖你發火。她將牛奶杯放在小几上,杯底與玻璃碰撞出清脆的聲響。他是氣自己。
溫梨盯著牛奶表面晃動的波紋:氣什麼?氣自己在外頭留了私生子?
六姨太的手頓了頓,塗著丹蔻的指尖在杯沿輕輕摩挲。她嘆了口氣,把溫梨散落的髮絲別到耳後:二十年前那場綁架案...綁匪把你爹地和個陪酒女關在一起三個月。那女人懷孕後偷偷跑了,後來那女人肝癌晚期才託人送信來。
所以呢?她聲音發顫,就因為他流著溫家的血,就能把黑社會的髒東西帶進家門?爹地明明最看重家族名譽...
六姨太突然笑了,小梨子,你以為你每天喝的、穿的,是靠什麼換來的?她指了指書房方向,你爹地保險柜里,還鎖著當年和洪興簽的碼頭協議。
遠處傳來汽笛聲,一艘渡輪正緩緩駛離維多利亞港。
他明天搬來住哪間?溫梨聽見自己乾澀的聲音。
東翼盡頭那間,原先給你五哥準備的婚房。六姨太輕輕握住她冰涼的手指,翡翠鐲子貼著她的皮膚,就在你琴房對面。
牛奶已經涼了,表面結起一層皺巴巴的奶皮。
溫梨盯著杯沿——那裡沾著一點口紅印,是六姨太方才喝過的痕跡。
他會毀了我們家。
六姨太把牛奶杯往她手裡塞了塞,小梨子,六姨太突然壓低聲音,你記不記得你媽咪去世前說過什麼?
溫梨抬頭,母親在她五歲時就因肺癆去世,只留下支離破碎的記憶片段。
六姨太的指尖輕輕點在她心口:她說要你活得明白些。
維港的燈火突然暗了一瞬,原來是烏雲遮住了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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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薄霧
晨光透過蕾絲窗簾灑在溫梨的梳妝檯上,她正用發刷梳理著昨夜輾轉反側時弄亂的長髮。
鏡中的少女眼下泛著淡淡的青色,顯然一夜未眠。
大小姐,老爺說今早不用去請安了。阿萍端著早茶進來,青瓷茶盞里飄著幾朵茉莉花,說是讓您好好休息。
溫梨的手指一頓,髮絲纏繞在梳齒上。父親向來最重規矩,晨昏定省從不准缺席,今日這般反常...
裴...二少爺搬來了嗎?她裝作不經意地問道,指尖卻悄悄掐緊了梳柄。
阿萍搖搖頭:聽管家說,裴先生昨夜就回尖沙咀了,說是社團有急事。
溫梨緊繃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放鬆下來,茶盞里的熱氣氤氳了她的眉眼。
她小口啜飲著茉莉花茶,甜香在舌尖蔓延,連帶著昨夜鬱結在胸口的悶氣也散了幾分。
下樓時,三姨太在偏廳插花,五哥正和六姨太下象棋,就連昨日掀翻的波斯地毯也換成了新的。
仿佛昨夜的劍拔弩張只是一場噩夢。
阿梨快來!六姨太朝她招手,紅指甲在晨光中格外鮮艷,你五哥又耍賴,非要悔棋。
溫梨走過去,發現棋盤上五哥的黑子已呈敗勢。她隨手拿起一枚白皇后,輕輕放在五哥的象路上:這樣走,五哥就輸定了。
五哥溫景明瞪大眼睛:小丫頭什麼時候棋藝這麼好了?他伸手要揉她頭髮,被溫梨靈巧地躲開。
大哥呢?溫梨環顧四周,昨晚不是回來了嗎?
三姨太剪下一支玫瑰,花刺在她指尖留下細小的血珠:天沒亮就走了,說澳門賭場那邊出了點事。她將玫瑰插入青瓷瓶,血珠蹭在花瓣上,像一粒紅寶石。
溫梨蹙起眉頭。
大哥溫慕雲是溫家實際上的掌舵人,父親年邁後,大半產業都已交到他手中。按理說,澳門賭場的生意早該穩如磐石,怎會突然需要大哥親自回去處理?
鋼琴房的門虛掩著,溫梨推門而入,晨光透過彩繪玻璃在黑白琴鍵上投下斑斕的光影。她翻開琴蓋,指尖懸在《月光奏鳴曲》的第一個音符上,卻遲遲沒有落下。
琴房正對著東翼走廊,那裡本該是裴司的住處。溫梨盯著那扇緊閉的雕花木門,突然想起六姨太的話——你爹地保險柜里,還鎖著當年和洪興簽的碼頭協議。
琴鍵在指尖下發出沉悶的嗡鳴。
如果大哥已經能獨當一面,父親為何還要認回那個在黑道混跡的私生子?除非...有些事是大哥處理不了的。
在想什麼?
溫梨猛地回頭,琴凳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六姨太倚在門邊,睡袍領口微微敞開,鎖骨處的紅痕若隱若現。
大哥他...溫梨斟酌著詞句,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六姨太走過來,身上帶著夜來香的香氣。
她按住溫梨的肩膀,力道恰到好處:慕雲最近在談菲律賓的賭牌,那邊有批人不太守規矩。
溫梨突然明白了。
大哥擅長的是正經生意,而某些見不得光的事...確實需要裴司這樣的人來處理。父親這是在給大哥找幫手,或者說...找一把刀。
所以爹地認回他,是為了...
六姨太的指甲輕輕划過琴鍵,帶出一串不和諧的音律:小梨子,溫家這艘船太大,有時候需要不同的舵手。她突然壓低聲音,你大哥最近在查帳,發現澳門那邊少了三千萬。
溫梨倒吸一口冷氣。
三千萬港幣,足夠買下半個銅鑼灣的商鋪。
是二房那邊?她想起二姨太娘家最近新開的金鋪。
六姨太笑而不答,只是將一朵沾著晨露的玫瑰別在溫梨耳邊:下午林小姐約你去半島酒店喝茶,記得穿那件鵝黃色的洋裝。
溫梨知道這是讓她別多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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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下午茶
半島酒店的茶座里,水晶吊燈折射著午後的陽光。溫梨剛走到林寶瓊桌前,就看見對方氣鼓鼓地攪著奶茶,銀匙把杯底的紅豆碾得粉碎。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林寶瓊抬頭瞪她,眼圈微微發紅,整整四十分鐘!
溫梨剛要解釋,林寶瓊就噼里啪啦地數落起來:半路跑路也不知會我一聲!你三哥昨天堵在我家門口,說我把你往火坑裡帶!她越說越委屈,聲音都帶了哭腔,說什麼我帶壞他妹妹...他從來沒用那種眼神看過我...
溫梨頓時愧疚起來。
她太清楚林寶瓊對她三哥的心思了,每次溫家酒會,寶瓊總要找藉口跟三哥搭話。
對不起嘛...溫梨扯了扯她袖口的蕾絲,我那天嚇壞了。
林寶瓊突然湊近,杏仁眼裡閃著八卦的光:所以你到底看見什麼了?她壓低聲音,聽說那晚姓裴的也在翡翠皇宮,你該不會是...
溫梨手一抖,司康餅掉在蕾絲桌布上,碎屑沾了滿手。
沒、沒什麼!她慌亂地抓起餐巾擦手,我…我頭暈...
騙鬼呢!林寶瓊戳穿她,看幾個脫衣舞男就頭暈?她突然倒吸一口氣,該不會...你撞見姓裴的在...
溫梨猛地捂住她的嘴,差點打翻紅茶。鄰座幾位太太已經投來探究的目光。
我補償你!溫梨急中生智,讓我三哥陪你一整天!
林寶瓊的眼睛瞬間亮了:真的?她一把抓住溫梨的手腕,我要去淺水灣!聽說新開了家義大利餐廳,那裡的露台能看見整個海灣...
溫梨點頭如搗蒜,心想大不了去求六姨太幫忙。三哥雖然脾氣差,但最聽六姨太的話。
現在能說了吧?林寶瓊舀了一勺芒果布丁,勺子意味深長地敲著杯沿,那晚到底...
溫梨急得額頭冒汗,突然瞥見窗外熟悉的身影,裴司正從車裡邁出來,黑西裝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他身後跟著兩個穿西裝的男人,腰間鼓鼓囊囊的,明顯別著傢伙。
我、我去下洗手間!溫梨騰地站起來,膝蓋撞到桌角也顧不得疼。
林寶瓊狐疑地轉頭看向窗外:怎麼了?
洗手間的鏡子裡,溫梨看見自己臉頰緋紅。
她掬起冷水拍臉,卻怎麼也洗不掉那晚的記憶——裴司掐著女人腰肢時暴起的青筋,還有他發現她偷看時,嘴角那抹玩味的笑...
隔間突然傳來沖水聲,溫梨抬頭,在鏡中對上一雙嫵媚的杏眼。
那女人穿著緊身旗袍,正是那晚VIP包廂里的台灣模特!
溫小姐?女人認出了她,紅唇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真巧啊。
溫梨僵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她從手袋裡掏出一隻口紅。
裴生讓我轉告您,女人對著鏡子補妝,聲音甜得發膩,下次想看,可以直接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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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下流
那女人沒等她反應,搖曳著身姿離開了,空氣中殘留著濃郁的香水味,甜膩得令人作嘔。
溫梨死死攥著洗手台的邊緣,指節泛白。
那個野種果然夠噁心的,破壞人家家庭不說,還……
她不想再去想那些骯髒的事了。
回到座位時,林寶瓊正興致勃勃地翻著菜單,見她回來,立刻招手:快來!我點了楊枝甘露!
溫梨勉強扯出一抹笑,坐下來攪動著早已涼透的紅茶。
得了溫梨的承諾,寶瓊也不在意她的心不在焉,自顧自地計劃著:下周六怎麼樣?讓你三哥開車來接我們,先去淺水灣游泳,再去那家新開的義大利餐廳……
溫梨點點頭,眼睛卻忍不住瞟向窗外。
裴司已經不在那裡了,但他的車還停在半島酒店門口,黑得發亮的車身在陽光下刺得她眼睛發疼。
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林寶瓊不滿地戳了戳她的額頭。
啊?溫梨回過神,哦……好,都聽你的。
見她興致不高,寶瓊乾脆拉著她起身:走!去逛街!你十八歲生日快到了,總得買幾件新衣服吧?
香港入秋遲,但各大商鋪已經上了秋季新款。
寶瓊和溫梨都是追求時髦的????妹,平日裡最張揚的服飾都敢穿,最近新到貨了一批絲巾,自然要去挑選幾條。
連卡佛的絲巾專櫃前,琳琅滿目的花色讓人眼花繚亂。
寶瓊拿起一條愛馬仕的橙色絲巾,在頸間比划著:怎麼樣?配我那件白色連衣裙好看嗎?
溫梨心不在焉地點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一條墨綠色的絲巾。
這條適合你。寶瓊突然抽走她手中的絲巾,笑嘻嘻地圍在她脖子上,襯得你皮膚好白。
絲巾的觸感冰涼順滑,溫梨卻莫名想起那晚。
我不要這個。她猛地扯下絲巾,丟回櫃檯。
寶瓊被她嚇了一跳:怎麼了?不喜歡就不買嘛,發什麼脾氣……
溫梨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胸口翻湧的煩躁:抱歉,我有點累了。
寶瓊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但很快又被新到的包包吸引了注意力:阿梨快看!這款是不是上周剛在巴黎秀場亮相的?香港居然這麼快就有了!
溫梨站在一旁,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店外。
透過玻璃櫥窗,她看見裴司正倚在對街的黑色轎車旁抽煙,煙霧繚繞中,他的目光直直地望過來,仿佛早就知道她會看向這裡。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相撞,溫梨的心臟猛地一跳。
他嘴角微勾,慢條斯理地吐出一口煙。
溫梨猛地轉過身,後背撞上了展示架,幾盒絲巾嘩啦啦地掉在地上。
阿梨!寶瓊趕緊扶住她,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溫梨搖搖頭,強壓下狂跳的心臟:沒事……可能昨晚沒睡好。
溫梨回到溫公館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她踢掉小皮鞋,赤腳踩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老陳在後面提著大包小包的購物袋,小心翼翼地詢問:大小姐,這些要送到您房裡嗎?
隨便。她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走,裙擺擦過樓梯扶手,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房門被重重關上,溫梨一頭栽進蓬鬆的鵝絨被裡,臉頰埋進枕頭,深深吸了一口氣。
那個可惡的私生子……
大小姐,要準備沐浴嗎?阿萍在門外輕聲詢問。
不用!溫梨悶悶地回應,聲音隔著羽絨枕顯得含糊不清。
她翻了個身,盯著天花板上水晶吊燈的倒影。
——那個野種居然敢讓人傳那種話!
裴司那雙帶著戲謔的眼睛,還有他吐煙時微微滾動的喉結,像是烙在她腦海里一樣揮之不去。
下流……她攥緊床單,指尖幾乎要掐進掌心。
她猛地翻身坐起,赤著腳踩在地毯上,走到梳妝檯前拉開抽屜,從最底層翻出一本相冊。
那是她五歲生日時拍的,照片里的母親還活著,溫柔地摟著她,而父親站在一旁,笑容溫和。那時的溫家還沒有這麼多姨太太,也沒有這麼多勾心鬥角。
溫梨的手指輕輕撫過母親的臉,喉嚨發緊。
如果母親還在,她一定不會讓父親把那個野種帶回家。
叩叩叩——
房門被輕輕敲響,阿萍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大小姐,老爺讓您去書房一趟。
溫梨一怔,迅速合上相冊塞回抽屜。
知道了。她整理了一下睡裙,深吸一口氣,推門出去。
走廊上靜悄悄的,水晶吊燈的光線灑在深紅色的地毯上。
她走到書房門口,剛抬手要敲門,卻聽見裡面傳來父親低沉的聲音。
……菲律賓那邊的事,你親自去處理。
溫梨的手頓在半空。
放心,我會讓他們閉嘴。裴司的聲音冷得像冰,一個都不會留。
溫梨的呼吸一滯。
記住,別留下痕跡。父親的聲音裡帶著警告,慕雲最近查得太緊,我不想節外生枝。
我做事,你放心。裴司低笑一聲,不過……你答應我的事,可別忘了。
只要你把這件事辦妥,溫家的碼頭生意,以後都歸你管。
溫梨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碼頭生意?那可是溫家最賺錢的產業之一!父親竟然就這樣交給一個剛認回來的私生子?
她咬緊下唇,正要轉身離開,卻聽見裴司突然開口:溫小姐,偷聽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溫梨渾身一僵。
下一秒,書房的門被拉開,裴司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
他低頭看著她,唇角微勾:怎麼,又想偷看?
溫梨的臉瞬間漲紅,又驚又怒:誰、誰偷看了!我是來見爹地的!
裴司低笑一聲,側身讓開一條路:請。
溫梨攥緊裙擺,硬著頭皮走進去。
書房裡,父親正坐在紅木書桌後,手裡捏著一份文件,見她進來,眉頭微皺。
溫梨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總不能直接質問父親,為什麼要讓裴司去殺人吧?
我……她咬了咬唇,明天大哥回來嗎?
父親的目光在她和裴司之間掃了一眼,淡淡道:慕雲在澳門有事要辦,不回家了。
溫梨的心沉得更深了。
大哥不在,父親又要把碼頭生意交給裴司……
這個家,真的要變天了。
阿梨你先出去。父親擺了擺手,我和你二哥還有事要談。
溫梨攥緊拳頭,指甲幾乎要掐進肉里。
二哥?他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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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報復
溫梨鬱悶地回到房間,重重摔上門。
她撲到床上,把臉埋進枕頭裡,氣得直捶床墊。那個野種憑什麼?憑什麼一回來就能得到父親的信任?憑什麼能插手溫家的生意?
好在父親和裴司的談話沒有持續太久。不到半小時,阿萍又來敲門:大小姐,老爺叫您再去書房一趟。
溫梨深吸一口氣,整理好情緒,站在書房門口,指尖掐著睡裙的蕾絲邊。
她本想一進門就撲到父親膝頭撒嬌告狀,可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了回去——難道要她說自己看見那個野種在夜店包廂里操女人?還是說那個台灣模特轉述的下流話?
爹地~她最終只是蹭到書桌旁,指尖卷著發尾打轉,您不知道,外頭都說新義安的人好兇的,前幾天還在油麻地砍人...她故意把尾音拖得綿軟,像小時候要糖吃那樣。
溫正義正在看帳本,金絲眼鏡後的眼睛彎起來:阿梨什麼時候關心起社團的事了?他合上帳本,鋼筆在指間轉了個圈,你二哥十四歲就替社團收債,被潑過硫酸,也挨過槍子兒。
溫梨呼吸一滯。
她突然注意到父親書桌上多出來的相框——照片里瘦骨嶙峋的少年赤著上身,後背布滿鞭痕,右肩有個猙獰的彈孔。
這是...
去年在九龍城寨找到他時拍的。溫正義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那女人死後,他被賣到泰國打黑拳。
溫梨盯著照片里少年陰鷙的眼睛,那眼神和現在裴司看人時一模一樣,像條隨時會撲上來咬斷人喉嚨的惡犬。
可他是黑社會啊!她急得去拽父親袖口,林議員上周還說要把溫家從馬會除名...
溫正義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手帕上洇開一抹刺目的紅。六姨太立刻從裡間出來,端來藥碗,濃重的中藥味瀰漫開來。
溫梨僵在原地。
父親什麼時候病的?為什麼沒人告訴她?
阿梨。溫正義咽下藥汁,聲音沙啞,你大哥太正派,有些事...得有人替他做。他指了指照片里咳出的血漬,就像這口淤血,吐出來才好。
窗外突然電閃雷鳴,暴雨拍打著玻璃窗。
下個月你生日宴。溫正義突然說,讓裴司陪你跳開場舞。
我不要!溫梨猛地站起來,碰翻了茶杯,褐色的茶漬在文件上蔓延。
溫正義的眼神驟然凌厲:溫梨。
她條件反射地縮了縮脖子,卻聽見父親長嘆一聲:你大哥最近在澳門遇到些麻煩。他摩挲著相框邊緣,裴司能幫他解決。
爹地是要那個野種替大哥殺人?
她問不出口。
茶漬在文件上暈開一片褐色的痕跡,像乾涸的血。
……好。她最終悶悶地應了一聲,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溫正義的臉色緩和下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乖。
溫梨垂著眼睫,沒有躲開,也沒有像往常那樣撒嬌。她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裡,任由父親的手掌落在她發頂,像小時候那樣。
只是這一次,她感受不到任何溫暖。
——她的生日宴,要變成那個野種的墊腳石了。
她轉身離開書房,走廊上的水晶吊燈投下細碎的光影,她盯著自己的影子,忽然覺得陌生。
明明是她十八歲的生日,明明應該是她最開心的日子,可爹地卻要她站在那個野種身邊,向所有人宣告——溫家從此多了一個二少爺。
憑什麼?
溫梨推開自己房間的門,反手鎖上,整個人靠在門板上,緩緩滑坐在地。
她盯著梳妝檯上的珍珠發卡——那是去年生日大哥送給她的,據說是在巴黎定製的,全世界只有這一枚。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暴雨已經停了,月光透過雲層灑在花園裡,玫瑰花瓣上還掛著水珠,在夜色中泛著冷光。
她知道,爹地決定的事,從來不會改變。如果不是她的生日宴,也會有別的場合——溫家的酒會、慈善晚宴,甚至是股東大會。
裴司遲早會被正式介紹給所有人。
而她,不過是恰好成了那個最合適的理由罷了。
溫梨攥緊窗簾,布料在她掌心皺成一團。
她不甘心。
可她又有什麼辦法?
爹地病了,大哥在澳門遇到麻煩,溫家需要一把刀。
溫梨緩緩鬆開手指,窗簾垂落,月光被隔絕在外。
——如果註定要成為墊腳石,那她至少……要讓他摔得夠慘。
電話撥通時,溫梨的手指還在無意識地絞著睡裙的蕾絲邊。
喂?林寶瓊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背景音嘈雜,似乎正在什麼派對上。
寶瓊...溫梨咬了咬下唇,你上次說的那個...姓裴的…是裴司麼?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幾秒,接著傳來林寶瓊刻意壓低的笑聲:喲,我們溫大小姐怎麼突然對那個混社會的感興趣了?她頓了頓,語氣突然曖昧起來,該不會...上次在翡翠皇宮,你闖的就是他的包廂吧?
溫梨耳根一熱,差點把電話摔了:胡說什麼!我、我只是...她急中生智,他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讓我爹地收他做義子,我瞧不慣他,想找個機會給他個下馬威罷了。
電話那頭傳來玻璃杯碰撞的清脆聲響,林寶瓊似乎換了個安靜的地方。
阿梨,她的聲音突然嚴肅起來,你別惹他。
溫梨一怔。
林寶瓊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就連她那個當警務處副處長的叔叔都管不住她,此刻語氣里卻帶著罕見的忌憚。
為什麼?
上個月...林寶瓊的聲音壓得更低,我家馬場被新義安搞了。
溫梨呼吸一滯。林家馬場是港島最頂級的賽馬會所,連港督夫人都常去。
有人舉報說我們在賽馬飼料里摻海洛因。林寶瓊每個字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第二天緝毒組就帶著緝毒犬來查,連馬糞都翻了個遍。
溫梨皺眉:查到了?
當然沒有!林寶瓊冷笑,但這事鬧上了《星島日報》,標題寫039;議員名下馬場涉毒039;,我爹在立法會的對手趁機大做文章,差點害他連任失敗。
窗外的玫瑰叢沙沙作響,溫梨這才發現自己的睡裙已經被冷汗浸濕,黏在後背上。
舉報人呢?
死了,三天後被人發現浮在維多利亞港,撈上來時...眼睛都沒了。
溫梨的呼吸一滯。
雖然沒有證據,但所有人都知道是誰幹的。
溫梨的指尖瞬間冰涼。
所以那段時間我家氣壓低得嚇人,我連大聲說話都不敢。
溫梨定了定神,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電話線。
就算那個野種在外頭多厲害,她還不信他敢對自己下手——她可是溫家最受寵的小女兒,他要是敢動她一根手指頭,爹地第一個饒不了他。
寶瓊,我們一起去給他個下馬威,怎麼樣?溫梨壓低聲音,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你不是也想教訓他嗎?
我?林寶瓊倒吸一口涼氣,要是事發后姓裴的報復我...
怕什麼!溫梨咬了咬下唇,有我在,他不敢動你。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接著傳來林寶瓊窸窸窣窣翻找東西的聲音。
......行吧。她終於鬆口,不過我們得想個萬全之策,既讓你出氣,又讓他拿你沒辦法。
溫梨眼睛一亮:你有主意?
聽說裴司這幾天都在蘭桂坊一帶。林寶瓊的聲音突然壓低,具體在幹什麼勾當...我就不太清楚了。她意味深長地頓了頓,不過嘛,像他這種有頭有臉的人物,最怕什麼?
溫梨眨了眨眼:...丟臉?
聰明!林寶瓊輕笑一聲,我認識翡翠皇宮的媽咪,她手底下有幾個姑娘...特別會來事。
溫梨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耳根瞬間燒了起來:你、你是說...
放心,不用你真做什麼。林寶瓊的聲音帶著狡黠,只要讓他在眾人面前出個丑...比如,被當眾潑酒…
溫梨的心跳突然加速。
這主意...確實夠損。
......好。她深吸一口氣,就這麼辦。
掛掉電話後,溫梨站在窗前,望著花園裡盛放的玫瑰。
——那個野種,也該嘗嘗被人戲弄的滋味了。
次日。
溫梨戴著蕾絲邊手套,呼吸間全是翡翠皇宮洗手間裡濃郁的玫瑰薰香。鏡中的少女戴著金色假髮,煙燻妝讓原本圓潤的杏眼變得妖冶,紅唇像是蘸了血。
再塗深些。林寶瓊掰過她的臉,用棉棒蘸著暗紅色眼影塗抹她眼尾,你這張臉太有辨識度了。
假睫毛扎得溫梨眼眶發癢,她忍不住眨眼,睫毛膏沾在下眼瞼,像是哭花的妝。
我、我們真要這樣?她聲音發顫,看著林寶瓊往她抹胸裙里塞海綿墊,原本小巧的乳溝瞬間變得深邃誘人。
林寶瓊叼著發卡,含糊不清地說:怕什麼?媽咪收錢辦事,那幾個姑娘根本不知道我們是誰。她突然掰開溫梨的腿,別動。
冰涼的液體突然澆在大腿內側,溫梨差點尖叫出聲。
香檳。林寶瓊晃了晃空酒杯,往她鎖骨也淋了些,待會你就說是不小心灑的。她指尖划過溫梨泛紅的皮膚,這樣才像真的陪酒女。
走廊地毯吸走了高跟鞋的聲音。溫梨亦步亦趨跟著林寶瓊,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裙擺下黏膩的酒液在流淌。
裴司斜倚在真皮沙發上,黑襯衫解開三顆扣子,露出的鎖骨上還沾著口紅印。他懷裡摟著個穿亮片裙的女人,正低頭咬著她遞來的葡萄。
裴生~媽咪扭著腰走過去,新來的妹妹,很乖的。
溫梨的假睫毛在燈光下撲閃,劣質香水混著酒氣縈繞在鼻尖。
她故作嬌媚地往裴司身邊蹭,指尖捏著高腳杯的細柄,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裴生~她故意拖長尾音,學著那些陪酒女的樣子往他懷裡靠,人家敬你一杯呀。
裴司垂眸看她,唇角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他西裝外套早已脫下,黑色襯衫領口微敞,喉結上的黑痣在昏暗燈光下若隱若現。
溫梨心跳如擂,指尖一抖——
嘩啦!
整杯紅酒潑在他襯衫上,暗紅色的酒液迅速洇開,布料緊貼在胸膛,勾勒出肌肉的輪廓。
啊!對不起裴生!她佯裝驚慌,手忙腳亂地去擦,指尖卻不小心划過他胸口。
裴司眸色一暗,突然扣住她的手腕。
溫梨呼吸一滯,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
笨手笨腳的。他低笑,聲音裡帶著危險的意味,怎麼當陪酒女的?
溫梨耳根發燙,強撐著演技:我、我是新來的……
裴司忽然一把將她拽進懷裡,溫梨猝不及防跌坐在他腿上,短裙上掀,大腿瞬間貼上他西褲面料。她慌亂地要起身,卻被他牢牢箍住腰。
新來的?他指尖撫過她假髮邊緣露出的黑髮,語氣玩味,那得好好教教。
溫梨渾身僵硬,能清晰感受到他大腿肌肉的緊繃,以及……某個逐漸甦醒的灼熱存在。她羞憤交加,正想掙扎,裴司卻忽然湊近她耳邊——
妹妹仔,他呼吸灼熱,帶著威士忌的氣息,你演技爛透了。
溫梨瞳孔驟縮。
他早就認出她了!
沒等她反應,裴司已經抱著她站起身,對包廂里目瞪口呆的眾人歉意一笑:各位,看樣子我得先離開一陣了。
裴生!林寶瓊這才反應過來,急忙上前,她是我帶來的,有什麼——
裴司一個眼神掃過去,門口兩個馬仔立刻攔住林寶瓊。溫梨只來得及看見好友驚恐的表情,下一秒就被裴司扛上了肩頭。
放我下來!她拚命捶打他的背,短裙因為倒掛的姿勢幾乎卷到腰際,你這個混蛋!
裴司一巴掌拍在她臀上,清脆的響聲在走廊迴蕩:再吵就把你裙子扒了。
溫梨瞬間噤聲——這個姿勢雖然羞恥,但至少臉朝下,沒人能認出她是溫家大小姐。
溫梨被塞進一輛黑色奔馳后座,裴司隨即壓了上來。
好玩嗎?他扯開她假髮的髮網,黑髮如瀑散落在真皮座椅上,溫、小、姐。
車窗外霓虹閃爍,蘭桂坊的燈火映在他深邃的輪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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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教訓(微h)
輪胎碾過碎石的聲音戛然而止,黑色奔馳停在半山腰一處廢棄的露天停車場。遠處維多利亞港的燈火像被打翻的珠寶,在夜色中閃爍著冷光。
野種?
溫梨話音剛落就後悔了。
裴司的動作頓住,車內空氣瞬間凝固。他慢條斯理地鬆開領帶,喉結上的黑痣隨著吞咽滾動。金屬打火機咔嗒一聲響,橘紅的火苗照亮他半邊側臉。
香煙點燃的瞬間,溫梨被猛地拽過扶手箱,天旋地轉間已經趴在了男人大腿上。
你幹什麼!放開——啊!
她短裙上翻,內褲暴露在冰涼的空氣中,羞得她立刻伸手去遮,放開我!
裴司單手扣住她兩隻纖細的手腕,反剪到背後。他的力道控制得恰到好處,既讓她掙脫不得,又不會真的弄疼她。
看來溫家確實沒教好你。他俯身,薄唇幾乎貼上她發燙的耳垂,二哥不介意親自管教。
溫梨拚命扭動,大腿內側蹭過他西褲面料,摩擦帶來的細微疼痛讓她眼眶發紅。她突然意識到這個姿勢有多危險——上半身懸空,臀部被迫高高翹起,短裙堆在腰間,整個人像待宰的羔羊般任人擺布。
你、你敢!她聲音發抖,卻還在虛張聲勢,我要告訴爹地!
裴司低笑一聲,指尖慢條斯理地撫過她散亂的長髮,動作溫柔得像在給貓咪順毛。
告訴爹地什麼?他故意模仿她嬌氣的語調,說你偷看二哥操馬子,還是說你扮成陪酒女來勾引二哥?他的手掌突然貼上她裸露的臀瓣。
溫梨渾身一顫。
遠處傳來遊輪的汽笛聲,車廂里只剩下她急促的呼吸。裴司的手掌很熱,隔著薄薄的蕾絲內褲,幾乎要灼傷她的皮膚。
我、我沒有...她聲音帶了哭腔,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我只是想給你個教訓...
教訓?裴司的拇指突然按上她臀縫,力道不輕不重地畫了個圈,用潑酒這種小孩子把戲?
溫梨咬住下唇,羞恥得腳趾都蜷縮起來。她從未被人這樣羞辱過,更別說還是以如此羞恥的姿勢。裴司的指尖仿佛帶著電流,所到之處激起一片戰慄。
要不要二哥教教你…什麼才是真正的教訓?他的聲音突然沉了下來。
溫梨還沒反應過來,內褲被一把扯下,掛在她的腳踝上搖搖欲墜。冰涼的空氣瞬間侵襲她最私密的部位,粉嫩的陰唇完全暴露在外,無毛的恥丘在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
裴司深深吸了口煙,煙頭明滅間,第一巴掌已經重重落下。
啪!
清脆的響聲在車廂內迴蕩。
啊!溫梨疼得渾身一抖,眼淚瞬間湧上來,姓裴的你不得好死!我要告訴爹地!讓你滾出溫家!
煙灰簌簌落在真皮座椅上。第二巴掌比第一下更狠,精準覆蓋在開始泛紅的臀肉上。
畜生!變態!溫梨雙腿亂蹬,掛在腳踝的內褲晃出淫靡的弧度,你怎麼敢...啊!
裴司充耳不聞,單手掀起她的短裙,將她整個赤裸的臀部都暴露出來。月光透過車窗灑在她雪白的臀肉上,映出微微顫抖的弧度。
第三下打在臀腿交界處最嫩的軟肉上,她疼得腳趾蜷縮,陰唇不受控地滲出晶瑩液體。裴司撣了撣煙灰,掌心不緊不慢地揉著發燙的臀肉,指尖若有似無地划過臀縫。
遠處傳來機車轟鳴聲。
溫梨突然僵住,淚眼朦朧地看向車窗外——幾輛改裝摩托正由遠及近。
不要...她聲音發顫,掙扎的幅度變小,會、會被看見...
裴司吐出一口煙圈,煙霧繚繞中第四巴掌狠狠落下。臀肉被打得微微凹陷,粉嫩的陰唇跟著顫動,在月光下泛著水光。
王八蛋!溫梨哭罵著扭動,卻讓私處更加暴露,我要殺了你...啊!
摩托聲越來越近,車燈掃過奔馳漆黑的車窗。裴司掐著煙,俯身在她耳邊輕吹了口氣:叫大聲點,讓他們都聽聽。
溫梨渾身一僵,恐懼和羞恥讓她哭得更凶了。她拚命搖頭,長發散亂地貼在淚濕的臉上。
不...不要...她終於服軟,聲音細如蚊吶,我錯了...二哥...我知道錯了...
裴司充耳不聞,抬手又是狠狠一巴掌。
啪!
啊!溫梨疼得尖叫,我都認錯了!你為什麼還打!
認錯不夠誠懇。裴司的聲音帶著戲謔,再說一遍。
溫梨咬著唇,眼淚模糊了視線。臀部的疼痛讓她幾乎坐不住,腿間的液體越流越多,打濕了裴司的西褲。
我...我真的知道錯了...她抽噎著,聲音斷斷續續,二哥...饒了我吧...
裴司終於停手,煙頭按滅在車載煙灰缸里。他撈起哭軟的人兒抱到腿上,溫梨立刻疼得彈起來——她的臀部火辣辣的,根本碰不得任何東西。
疼...她淚眼朦朧地看著他,濃妝早就被淚水糊成一團,眼線暈開,像只花臉貓。
溫梨抽泣著,整個人都在發抖。臀部的疼痛火辣辣的,像被烙鐵燙過一樣。更讓她羞恥的是,她能感覺到自己腿間滲出的液體正順著大腿內側緩緩流下。
醜死了。裴司嫌棄地皺眉,卻還是用袖口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痕。
溫梨氣得想罵他,卻被他突然湊近的動作打斷。裴司鼻尖微動,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
喝酒了?他眯起眼。
沒有...溫梨抽噎著躲閃,是寶瓊潑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裴司已經扯過一旁的西裝外套,粗魯地擦起她腿間的酒液。粗糙的布料摩擦過她敏感的陰唇,引起一陣異樣的戰慄。
別...我自己來...她慌亂地去推他的手,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裴司冷笑著暼了她一眼,手上的動作卻放輕了些。
溫梨羞得說不出話,只能任由他擦拭。他的指尖偶爾划過她腫脹的陰唇,帶起一陣細微的電流。她咬著唇,努力不讓自己發出奇怪的聲音。
裴司的手指還停留在她紅腫的臀肉上,力道不輕不重地揉著,溫梨疼得直抽氣,卻又被那揉按帶來的奇異酥麻感弄得渾身發軟。她咬著唇,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肯再掉下來。
知道為什麼打你?裴司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危險的意味。
溫梨羞恥得耳根發燙,被打得發紅的臀肉暴露在空氣中,腿間還殘留著濕漉漉的觸感,她下意識地想去扯自己的內褲,卻被裴司一把扣住手腕。
想穿?他挑眉,眼底閃過一絲惡劣的笑意,我讓你穿了麼?
溫梨氣得眼眶發紅,可還沒等她反駁,裴司已經猛地張開腿,迫使她雙腿被迫分開,本就松垮的內褲徹底滑落到腳踝,粉嫩的陰唇微微張合,濕漉漉的液體在月光下泛著晶瑩的光澤。
你——!溫梨羞憤交加,腿軟得差點沒站穩,慌亂之下,她下意識扶住了他的肩膀,才勉強穩住身形。
裴司低笑一聲,手掌順勢扣住她的細腰,指腹若有似無地摩挲著她腰側的軟肉,像是在逗弄一隻炸毛的貓。
說。他語氣冷淡,可眼底卻帶著幾分戲謔,為什麼打你?
溫梨咬著唇,臉頰燙得幾乎要燒起來,她當然知道原因,可要她親口說出來,簡直比挨打還羞恥。
……因為罵你野種。她聲音細若蚊吶,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裴司唇角微勾,似乎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可手上的力道卻半點沒松,反而順著她的腰線往下滑,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她臀腿交界處最敏感的軟肉,惹得她渾身一顫。
還有呢?他慢條斯理地問。
溫梨氣得在心裡暗罵他小氣上不了台面,可嘴上卻不敢再嘴硬,只能悶悶地補了一句:……不該潑你酒。
嗯。裴司淡淡應了一聲,示意她繼續。
溫梨絞盡腦汁,實在想不出自己還犯了什麼錯,總不能是因為她偷偷罵他變態吧?她偷偷抬眼看他,卻見他目光正落在她腿間,眸色微暗。
怎麼擦了一遍了還這麼濕?他語氣平靜,可眼底卻帶著幾分玩味。
溫梨腦子轟地一下炸開,臉頰瞬間紅得滴血,她羞憤地瞪著他,剛要罵人,卻被他突然加重揉捏臀肉的動作給堵了回去,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氣,眼淚又涌了上來。
我、我怎麼知道!她聲音發顫,又羞又惱,還不是你……你打的!
裴司低笑一聲,似乎對她的反應很滿意,手指慢條斯理地在她臀肉上打著圈,力道不輕不重,卻讓她又疼又癢,腿間的濕意更甚。
想不出來?他挑眉,指尖若有似無地划過她臀縫,惹得她渾身一抖,那二哥提醒你。
溫梨咬著唇,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羞恥得腳趾都蜷縮起來。
不該……他頓了頓,語氣危險,扮陪酒女來勾引我。
溫梨瞪大眼睛,氣得差點跳起來:誰勾引你了!我是來教訓你的!
教訓我?裴司嗤笑一聲,手指突然掐住她的腰,將她往自己懷裡一帶,溫梨猝不及防,整個人跌坐在他腿上,赤裸的臀肉碰到他結實的大腿,疼得她嘶了一聲,腿心隔著布料壓住那一處,雖然尚未勃起,但男性特有的硬度與熱度仍讓她渾身一僵,下意識就要掙扎著起身。
裴司卻扣著她的腰不讓她動,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看他。
溫梨。他聲音低沉,帶著幾分警告,下次再讓我看見你穿成這樣出現在這種地方……
他指尖下滑,輕輕點了點她濕漉漉的腿心,語氣危險:就讓你親自體驗一下被操的滋味。
溫梨渾身一僵,腿間的濕意不受控制地湧出,她羞恥得幾乎要哭出來,可偏偏身體卻因為他的威脅而產生了奇怪的反應,酥麻的癢意從尾椎一路蔓延,讓她整個人都發軟。
聽清楚了?裴司捏著她的下巴,逼她回答。
溫梨咬著唇,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她不甘心地點了點頭,聲音細若蚊吶:……聽清楚了。
裴司低笑一聲,手指下滑,勾住她掛在腳踝的內褲。布料擦過大腿內側時,溫梨羞恥得腳趾蜷縮,伸手就要去搶。
還我!
裴司輕鬆躲開,順勢用內褲按住她濕漉漉的腿心。粗糙的蕾絲布料摩擦過腫脹的陰唇,溫梨嗚地一聲軟了腰,不得不扶住他肩膀才沒滑下去。
流這麼多水?他惡劣地用內褲在她腿間抹了一圈,布料瞬間浸得透明,一條內褲都擦不幹凈。
溫梨羞憤地瞪著他,可在他威脅的目光下,還是不得不扶著她的肩膀,顫巍巍地站著,雙腿被迫大開著任由他用她的內褲擦拭腿間黏膩的液體。布料摩擦過她紅腫的穴口,又疼又癢,她咬著唇,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溫梨氣得渾身發抖,可偏偏又拿他沒辦法,死死瞪著他,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就在她快要忍無可忍的時候,裴司終於把濕漉漉的內褲扔到一邊,順手將她跑到腰上的短裙拉下來,遮住她紅腫的臀肉。
乖一點。裴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下次再被二哥抓到,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溫梨咬著唇不說話,心裡卻已經把他罵了千百遍。
裴司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唇角微勾,突然伸手捏了捏她哭紅的臉頰:不服氣?
溫梨別過臉,不想理他。
裴司低笑一聲,收回手,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送你回去。
溫梨一愣,隨即警惕地看著他:不用!我自己能回去!
裴司挑眉:怎麼,還想光著屁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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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被打爽了?
溫梨羞憤得指尖都在發抖,抬手就要往裴司臉上扇,可剛揚起手就牽動臀部的傷,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氣,整個人晃了晃,不得不抓緊他的襯衫領口才沒栽下去。
裴司嗤笑一聲,任由她揪著自己,甚至惡劣地故意顛了顛腿,震得她臀肉發顫,疼得眼淚又涌了上來。
還給我!溫梨咬著牙,伸手就要去夠被他扔到后座的內褲。
裴司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慢條斯理地撿起那條濕透的白色內褲,在她眼前晃了晃:都濕成這樣了,還穿?
純白的布料已經被浸得半透明,溫梨羞得耳根發燙,伸手就要去搶,卻被他輕鬆躲開,高高舉起。
你——!她氣得眼眶發紅,可偏偏又拿他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惡劣地將她的內褲展開。
嘖,流這麼多。他拇指摩挲著布料上濕漉漉的痕跡,語氣玩味,剛才打你的時候,是不是偷偷爽到了?
放屁!溫梨羞憤交加,聲音都帶了哭腔,誰、誰爽了!明明是你——
我什麼?裴司挑眉,指尖勾著內褲邊緣,故意在她眼前晃了晃,說啊。
溫梨氣得說不出話,伸手又要去搶,卻被他一把扣住腰,整個人被迫貼在他身上。她掙扎著要推開他,可臀部的疼痛讓她使不上力,反而像是主動往他懷裡蹭一樣。
裴司低笑一聲,手腕一抬,輕鬆躲開她的動作,順勢將那條內褲往后座一拋,任由那條濕透的內褲輕飄飄地落在他扔在后座的西裝外套上。
那外套上還沾著她的液體,在月光下泛著曖昧的水光。
溫梨臉燙得幾乎要燒起來,她從來沒有這麼丟人過,更討厭這個私生子了。
裴司欣賞了一會兒她羞憤的表情,這才大發慈悲地鬆開扣在她腰上的手,示意她可以回副駕駛坐了。
溫梨如蒙大赦,立刻就要從他腿上爬下來,可臀部的疼痛讓她動作一滯,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氣,差點沒站穩。裴司嗤笑一聲,順手扶了她一把,卻在她站穩後立刻鬆手,仿佛連多碰她一秒都嫌麻煩。
溫梨咬著唇,忍著臀部的疼痛,顫巍巍地扶著座椅靠背往副駕駛挪。每動一下,臀肉摩擦過真皮座椅,都疼得她直抽氣。
裴司冷眼看著她艱難地挪動,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直到她終於哆哆嗦嗦地坐穩,他才慢條斯理地發動車子。
溫梨死死攥著安全帶,臀部的疼痛讓她如坐針氈,只能微微側著身子,儘量減少接觸面積。可車子一啟動,慣性還是讓她不得不往後靠,疼得她眼眶發紅。
裴司瞥了她一眼,唇角微勾:疼?
溫梨別過臉不理他,可泛紅的耳根卻暴露了她的羞憤。
活該。他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踩下油門。
車子駛離半山腰,溫梨透過車窗看著遠處維港的燈火,心裡又氣又委屈。她今天不僅沒教訓成裴司,反而被他羞辱了一頓,甚至連內褲都被他沒收了……
一想到自己現在裙底空空如也,她就羞恥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更可恨的是,她腿間還殘留著那種黏膩的觸感,讓她渾身不自在。
裴司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隨意地搭在車窗邊,指尖還殘留著她內褲上濕漉漉的觸感。他餘光瞥見溫梨咬著唇、眼眶發紅的模樣,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車子駛過維多利亞港,遠處的霓虹燈在海面上投下粼粼波光。
車廂內陷入沉默,只剩下引擎的轟鳴聲。
溫梨偷偷瞥了他一眼,發現他側臉線條冷硬,喉結上的黑痣在夜色中若隱若現,莫名讓她想起他掐著她腰時,喉結滾動的樣子……
她趕緊移開視線,暗罵自己沒出息。
車子緩緩駛入溫公館的車道,溫梨如釋重負,不等車停穩就去解安全帶,可手指發抖,按了好幾次都沒按開。
裴司嗤笑一聲,俯身過來,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耳畔:急什麼?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按,安全帶咔嗒一聲鬆開。溫梨慌亂地推開車門,頭也不回地往別墅跑,連句再見都沒說。
裴司看著她倉皇逃離的背影,唇角微勾,目光落在后座那條濕透的內褲上,眸色漸深。
他伸手撿起,指尖摩挲著布料上乾涸的痕跡,低笑一聲:跑得倒快。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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